边以为得逞了,直接带兵攻过来,君上只能带兵出征,一夜之间,君上府的气氛就凝重了起来,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忍冬如今跟傅荣走得近,对这些事知道得比别人详细,对女君自然知无不言。
没想到一觉睡醒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虞烟感慨。
忍冬以为虞烟担心,又低声安慰:“女君不用担忧,君上英勇骁战。”
默了会儿,虞烟轻轻“嗯”了一声。战场上刀枪无眼,不只是担心傅少廷,而是担心整个漠北子民,主心骨一倒,怕是会变得生灵涂炭。
用了膳食后,虞烟回了北苑,很快又入睡了。不过睡得煎熬,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傅少廷中了南蛮人的埋伏,死在战场上没能再回来,而漠北兵没了主心骨,军心一片涣散,有的贪心怕死,有的勇往直前,有的被吓得屁滚尿流,可到最后,没一个能生还。战败的消息传到漠北,南蛮人也攻进了惠阳城,逃的逃,跑的跑,死的死,很快惠阳城成了一座空城,而君上府的女眷全沦为军ji。
“啊啊,不、不要啊……”
虞烟被吓醒,“噌”地一下坐起来,额头上全是虚汗。
忍冬跑进来,忙问:“女君怎么了?是不是梦魇了。”
虞烟还没回过神。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什么。不、不不,她猛地摇头。
“女君别多想,梦都是反的,来,吃水压压惊。”一看这表情就是做噩梦了,忍冬忙柔声安慰道。
最后虞烟再也没能闭眼,一闭眼就是梦里那场景,只得眼睁睁坐到天亮,好在白日一直在睡,她也不算困,只是心里满腔担忧,祈祷战事顺利。
翌日。
邬雪芳一大早就来君上府找虞烟,两个心里装满了担忧的女人总算找到了另一个自己,一同用了早膳,邬雪芳便拉着虞烟的手,忧心忡忡的说:“烟烟,我这心里头难受啊,之前什么都没听说,怎么突然就来了战事,你爹年纪大了,平日里一直喘,这随军去了不知道受得住不,还有你三哥,是个散漫的,那战场上刀枪无眼,我这心里头怕啊。听说君上手臂受伤了,这战事来了,管你是生是死都得硬着头皮上。”
“这该死的南蛮人,该死的匈奴人,我恨不得吃他们的rou,喝他们的血。”
初来乍到的虞烟是第一次体会这种身不在战场心却在战场的感觉,极度煎熬,这下她是真真正正的融入漠北了,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漠北人了。
同生死,同进退。
“母亲别担心,君上,父亲,三哥他们一定会打胜仗,平平安安的回来。”虞烟反握住邬雪芳的手,明明在给她力量,又想是在给自己力量,低声抚慰道。
邬雪芳草草应声,儿子,丈夫均在战场,处于水深火热中,她眉宇间蕴着一丝忧愁。
虞烟又道:“母亲,别胡思乱想了。”
邬雪芳“嗯”了一声道:“烟烟,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去寒山寺还愿,顺道为漠北祈福,保佑你父亲,你三哥,君上所有人都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归来。”
“嗯,好。”
两人说着便备车往寒山寺去。
惠阳城里一片凝重,这里却一片宁静,邬雪芳是寒山寺的常客,且每年都会捐不少香火钱,这不,方丈亲自出来迎接,将两人迎进了最好的院子。
为了保护两人的安全,傅荣带兵随行。
放置好了行李,两人随方丈去了佛堂,这里很静,静得能让人抛开烦恼,虞烟跪下,听着方丈念经,脑子却想的是祈祷打胜仗,平安归来。
一坐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寒山寺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一贯受漠北子民的敬重和爱戴,且漠北的地理位置不好,总是发生战争,寒山寺就像是漠北的守护神,保佑漠北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寒山寺最著名的就是后山的祈福树,至于为什么会被称为祈福树,是因为那棵树能开花,没有固定季节,且昙花一现,怪得很,不过是颗老参树,为何可以开花,听说那花还包治百病。
从前,有一个男人,一生无子,却家财万贯,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好善乐施,帮助孤寡老人,帮助孤儿,为此开书舍,年老病入膏肓后,却没几人前去探望,愿意留下侍候的更是少之又少。几日后,郎中都宣布老人没多少时日了,留下来照顾她的其中一个女孩却硬是不服输,去了寒山寺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开花,她兴高采烈,把那朵花拿回去熬成了水,老人喝了后身子逐渐好转,越来越硬朗了,又多活了二十年,因此,寒山寺的名头就越来越大。
今儿个城东的张三订了三次亲,接近门之前新娘就死了,死得无缘无故,去寒山寺求了个姻缘符,半年后就成亲了,一年后便生了个大胖小子。再说城西的李四,出门做工伤了脚,走起来一跛一跛的,去寒山寺祈了个平安福,平日里走着都没那么累了,这样玄乎的事还有很多。
渐渐地,漠北子民对寒山寺更信服,心里笃定,寒山寺的香火不断,漠北子民的日子便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