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虞烟第二次来东苑,跟第一次匆匆来又匆匆走不一样,她抬眸四下打量,周遭没有多余的摆设,简洁得很,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没那么多讲究。
蓦地对上傅少廷放肆而炙热的目光,下意识的不安,别开眼,掐了掐虎口后认真说:“刚才谢谢你了。”
前几天她便听过徐嬷描述君上府的关系,让她无事别去西苑那边,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你,这里还痛吗?”见他不语,虞烟更是绷紧了身子,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做不到像往日般淡定,许是有几分愧疚,再或在傅少廷的内室里总归夹杂着几分局促。她咽了咽口水,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问。
“你饿了吧,我出去拿点吃的进来。”虞烟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傅少廷眼疾手快拉住虞烟的手腕,她一个没留神,跌坐下来,被抱了个满怀,虞烟错愕,忙挣扎起来,“你你你手臂?”
有话好好说不成吗,干嘛猛地拉她。
“没事。”傅少廷哑声说。圈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松开半分,看着她那蕴满雾气的眸子,绯红的脸颊,嫣红的唇,他下意识渴望。
这几日,他梦里总是有一道倩影,撩得他辗转反侧后便消失了,可恶得很。傅少廷觉得,抱着她整个人都是充实的,什么权衡利弊,什么皇城来的,这一刻都被他抛之脑后了,身体的反应比什么都来得真实。
犹记得初见她,挑开喜帕的那刹那屋子都因她明亮了几分。
虞烟脸颊发热,很难为情,微微挣扎,不敢动狠了,怕弄得他伤口,轻声说:“君上,你先放开我。”
傅少廷:“不放。”
闻言,虞烟一愣:“……”这话说得怎么像个小孩子,她怀疑她幻听了。
傅少廷贪念这种温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这是他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体验,小时候最渴望的便是吃饱穿暖,不被欺辱,后来他发现,渴望是没用的,只有强大起来,才能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惧你,怕你,敬你。
为了变强大,冬日淌水,夏日暴晒,只为练体格,慢慢混入军营,整日与汉子同吃同睡,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身体竟这般软。
软到想咬上两口。
这么想着,他也鬼使神差做了。
肩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虞烟瞪大了眼睛,什么都顾不了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你属狗的啊?干嘛咬我?”
傅少廷不顾被她一拐而渗出血来的手臂,下意识怕她逃了,忙站起来拉住她。
虞烟后悔了。
“你你手臂流血了,我去叫大夫。”她很懊恼,也很无奈,一时竟手忙脚乱。
都这时候了,傅少廷那管得了其它,再次把她揽入怀里。
“君上,你别这样。”虞烟手撑在他胸膛上,很是不解,这傅少廷怎么了,受伤了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黏糊得她快崩溃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隔了会儿,傅少廷扳正虞烟的身子,沉声叫了一句,“虞烟。”
虞烟不明不白的“嗯”了一下。
“我想亲你。”话落,傅少廷喉结上下滚动,哑声补充道:“可不可以?”待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俯身亲了。
虞烟眼睛微睁,双手僵持在空中。
就在难舍难分时,外头响起了一个声音,“君上,女君,可要传膳?”
虞烟猛地把他推开。
傅少廷喘着粗气,眸子沉得吓人。
“外头有人。”虞烟不敢看他,轻掩住嘴巴说。一颗心还砰砰砰的乱跳,却看到他手臂上的纱布早已被染上,惊呼了一声,忙往外跑去。
她让人传了膳,又让人传了府医来。纠结了会儿,没有折回屋子,而是带着剪秋和忍冬回了北苑。
忍冬不解的问:“女君,君上受伤了,你不留在东苑照顾君上吗?”
虞烟敷衍的应,“他有人照顾。”不由想到刚才那幕,禁不住又脸红心跳,默了会儿,她认识到,是她情绪过满了。
就在这时,忍冬推门进来,“女君,可要传膳?”
“不了。”虞烟起身,又道:“去东苑。”不管如何,傅少廷总归是因为她受伤了,就这样走了她心里也过不去。
……
傅少廷这头,因府医的介入,重新包扎伤口,不得不冷静下来,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因心理的变化,连听着府医的念叨也没那么不耐烦了。
等了许久,虞烟都没进来。
她逃了。
傅少廷不由勾了勾唇,那羞涩的眼眸,绯红的脸颊,又娇又媚,比她伶牙俐齿的一面美多了。
本想差人去唤她过来,门口便出现了一道倩影,眉目浅淡,不是虞烟是谁。
“君上,伤口怎么样了?府医怎么说?”虞烟淡淡的看了眼傅少廷,紧接着目光落到他手臂上,担忧的问。
傅少廷轻咳了一声,也有几分不自然,沉声:“无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