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否让女君过来一趟?”
闻言,傅少廷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起身到外头吩咐了一句,“去请女君过来。”
这个时辰的虞烟还未起,忍冬得了徐嬷的吩咐,走到床榻前去,压低声音唤,“女君,女君快起来,君上那边来人让女君去一趟东苑。”
“女君……”
虞烟半梦半醒,问:“怎么了?”
“君上让女君去东苑,徐嬷在外头候着,女君起吧。”
“去东苑?”顿了会儿,虞烟清醒了稍许,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从深春到盛夏,除了拜堂那日,还有几日前的出府,她就没出过北苑。
莫不是昨晚把他惹恼了,把她贬去了东苑干粗活?那东苑便如同宫里的浣衣局?这么一想,虞烟仅有的一分睡意都被赶跑了,连忙问:“东苑是干什么?”
忍冬摇头,“奴婢也不知。”
虞烟心里“咯噔”了一声。
“你去回,我还没醒。”反正惹恼了,不介意再惹恼了一点,反正最后的归宿都是东苑。那傅少廷就是个薄凉之人。
忍冬踌躇在原地。
“去吧。”话落,虞烟瞌上了眼。
忍冬无奈退出了屋子。
这话传到傅少廷跟前,紧蹙眉头,这怕不是没醒,是不想来。行。傅少廷站起来,沉声说:“林长吏稍候,本君上亲自去请。”
林长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外头都说君上不待见女君,成婚时日不短了,却一人在北苑,一人在东苑,日不相见,夜不同寝,形同陌路。
这似乎跟传言不太一样。
他女儿怎么这般无理,这时辰也不早了,起床竟然要君上亲自去请。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条线,步伐匆匆,径直往北苑去,不顾忍冬的阻拦,闯进了虞烟就寝的屋子,掀开床幔,却空无一人。他扭头四下一看。
“君上,你找什么呢?”忍冬一出去,虞烟便起来自个穿衣,梳洗好了。
这女人真有气死人的能力。
傅少廷压制住怒气问:“为何不去东苑?”
“是你让我去的吗?”今儿个的虞烟身着薄荷绿轻纱襦裙,未施粉黛,眉目清淡,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眨了眨,一副无辜样,“我还以为是谁乱传你的指令呢,怎么可能让我出北苑?”
“跟我走。”傅少廷不想废话。
“去哪?”
“别废话。”
好像这次不走不行了,虞烟只得跟上。没想到傅少廷亲自来,就算是真的去浣衣局,她也认了,懂事点,少受点皮rou之苦,这是在皇宫里悟出的道理。
两人进了东苑。
看到虞烟的那一刻,林长吏不知不觉站起来,震惊,激动,不敢相信,“像,太像了。”简直跟他娘子十几岁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更漂亮。
虞烟不明就里,看向脸色不好的傅少廷,没得到回答,再次把目光落到林长吏身上,“你、你是?”
“我,我是……”我是你爹。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林长吏一下哽咽了,说不出口,亏欠太多了。
傅少廷手指放在方桌上,轻敲了几下,淡淡开口,“都坐下说吧。”
虞烟依言。
林长吏忙收了情绪坐下,这下终于能理解邬雪芳和林鸿轩的激动了。
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的虞烟问:“是有什么事吗?”
傅少廷问:“你来漠北之前是什么身份?”
虞烟一怔,而后小声答:“宫女。”她早就暗示傅少廷她不是皇家血脉,只是这么堂皇而之说出来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好。
但这事她也是被迫。
傅少廷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长吏便抢先说:“你不是宫女,是我女儿,叫林安宁,手腕有块红色胎记,这些年苦了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被送进宫了,怪不得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
虞烟:“……”
昨儿个有个人来说她是她女儿,今儿个又来一个,对于这事,她没其他看法,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爹娘是谁,现在突然钻出来了。
“当年都是我错,若是坚持不让你和你娘跟着我去京城,你就不会不见了……”林长吏到底不是女人,见虞烟无动于衷便有几分不知所措,只能红着眼睛回忆往昔,话里带着深深的愧疚。
片刻,傅少廷朝虞烟说:“你先回去。”
虞烟看了一眼傅少廷,又看了一眼林长吏,缓缓点头。
虞烟走了。
傅少廷问:“确认了?”
林长吏点头:“像,太像了。”
这是确实不可思议,也足够离奇,但傅少廷不得不承认,这个不是幺蛾子,也不是虞烟能搞出来的。确实,这样一联系起来,她与长吏夫人看起来倒真是有七八分相似,甚至与林长吏站在一起,那眉宇间的淡然都一致得很。
林长吏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后,轻声说:“我啊,这辈子最自责的是,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