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傅晚渔要的就是你不知轻重,主动将事情闹大,那样的话,你这些年宠妾灭妻的行径,便会闹得满城风雨,贾府也会被你牵连,让人戳脊梁骨。你可以不要脸面,我还是要的。”
威北候不服气地瞪着他。
贾老太爷的手发痒,恨不得活活抽死面前这个混帐,“皇上近来性情暴躁,沾火就着,他有心抬举的人,你却上赶着泼脏水?你有几条命?”
威北候哑了声。
贾老太爷忽的转头望向贾老夫人,喝问道:“这些年,你到底是如何调/教儿女的?怎么就教出了那样一个猪脑子的货色!?”
贾老夫人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发懵之后,只得低头认错。
“将她逐出家门的文书,我会亲自送到顺天府,至于你,禁足思过一个月!”贾老太爷说完自己的决定,迈步出门。
贾老夫人红着一张老脸,垂头随他离开。
贾姨娘嘴角翕翕,想追上去求父母饶过她这一次,却因父亲正在气头上,怎么也不敢出声。
傅晚莹也打怵,却更担心自己前程尽毁,哭着追上前去,哀求道:“外祖父,您消消气,不能就这样不管我们了啊……”
贾老太爷冷酷的拂开她,“你嫡母的双亲,才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胡乱攀的什么亲?”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恨贾老夫人教女无方,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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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渔陪着傅仲霖回到府中,看他安顿好了,才回到房里。
皇帝的赏赐琳琅满目,她选了一个锦匣、一口小箱子,亲手拿到内室,遣了下人,打开来。之前冯季常特地提醒她,这两份赏赐,是没有上名录的。也就是说,是皇帝私下里赏她的。
无病也好奇,直起身来瞧。
小箱子有三层,分别放着金豆子、金瓜子和金叶子。她掂了掂小匣子,分量很轻,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银票,足以让她咋舌的银票。
傅晚渔笑得微眯了大眼睛,心里暖暖的,酸酸的。其实不需如此,她这郡主,不是空有头衔,是有封地的,可父亲还是怕她手头缺钱花。
冯季常说,明日得空的话,不妨进宫谢恩。
这是情理之中,毕竟,这不同于顾岩陌被册封有实权的官阶,在外人看来,她是得了皇帝青睐,平白多了个爹,不去谢恩,是不识抬举。
想想这档子事,傅晚渔不得不承认,父亲实在有魄力——九个女儿、六个皇子,又没有要紧的缘故,还往外边认闺女,也就他办得出这种事。
但除了这样,也没别的法子好想。皇帝总见命妇的话,会招致非常难听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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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季常传旨给傅晚渔、顾岩陌之后,笑呵呵地回宫复命。
皇帝问起经过,冯季常事无巨细地说了。
听得晚渔一大早去接傅仲霖,皇帝笑了笑,“傅仲霖怎样了?”
冯季常忙道:“已经大好了,双腿恢复了直觉,只是行走还很吃力。”
“那就好。”
冯季常又道:“郡主说明日进宫谢恩。”
皇帝又笑,和声道:“备好密云龙。”
“是。”
有暗卫进殿来,通禀的是威北候今日的行径:皇帝没让他们撤,他们就继续盯着傅家,威北候的事,是捎带着办的。
皇帝唇角扬了扬,却是笑得残酷,“想告傅仲霖和晚渔?”
冯季常和暗卫便知道,威北候要倒霉了。
“传两道旨意,罢免威北候的官职、褫夺侯爵;册封傅仲霖为威北候。”皇帝冷笑,“已然抛家舍业,朕就让他为那妾室多付出一些。”
冯季常迟疑着,没当下应声,心里在算账:这样合情理么?不合情理吧?皇上刚认了人家的亲闺女为义女,转头就夺了人的爵位——只说这一点,也不厚道吧?
但是,有傅仲霖封侯找补一下,官员们也就能猜测出,事出有因。
可这种事,历朝历代也没有过吧?——爹还没死,儿子就袭了侯爵,礼部和御史言官怕是不依。
皇帝瞪了冯季常一眼,“你杵在那儿磨蹭什么呢?”
冯季常忙躬身称是,“奴才等会儿唤人拟旨。”
皇帝又道:“你带上礼部尚书、左都御史、顺天府尹,宣旨后替朕询问威北候——不,询问傅驹,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好事,再去贾府一趟,问问他们,可知礼义廉耻。”
冯季常会意,放下心来。
皇帝吩咐暗卫:“你们和锦衣卫不要再监视长宁郡主。”
暗卫领命而去。
皇帝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开始批阅奏折。
临颖的用意他明白,不外乎是让傅驹一步步把自己折腾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就好比把人架到七层塔上,让人一层一层往下摔。
也是好法子,但他不喜欢。
磨叽什么呢?让人啪嚓一下摔那儿,直接半死不活,不也挺好的?
自然,他有些担心她会生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