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三郎,“不如阿弟。”
史瑶笑了笑,抓一把花生放在炉子上,坐下后接过闵画递来的箸,“闵画,去拿两个干净的盘,再去拿几张干净的纸。”
“母亲要给谁送去?”三郎靠在史瑶的肩膀问。
史瑶:“给你父亲啊。”
“长信宫除了父亲还有谁?”三郎好奇道。
史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应该是以前教过你父亲的几个老师。”
“那孩儿给父亲送过去?”三郎主动请缨。
史瑶扭头打量他一番,“你老老实实呆着,哪也不准去。”
“那孩儿可以去吗?”大郎问。
史瑶:“为何这样问?是觉得你比三郎早出生三刻吗?”
阮书又忍不住笑了,怕大郎生气,低着头抿嘴偷笑。
坐在席上的大郎比跪坐在席上的阮书矮很多,哪怕阮书低着头,大郎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母亲,你说话很难听,孩儿要告诉父亲。”
“我是你母亲,你不乖,我说你几句也不行?”史瑶反问,“信不信我告诉你父亲,你不听我的话。”
大郎相信史瑶干得出,他这个母亲犯傻的时候跟缺心眼似的,聪明的时候又像个人Jing,猜不透她的心思。大郎不敢跟她对着干,“母亲,花生熟了吗?”
“熟了。”炉子搬进来就已经很热,花生壳又薄,史瑶挑几个变色的放盘子里,叫闵画给大郎拨开。
大郎接过来塞嘴里,忍不住“咦”一声,“和煮花生不一样?”
“好吃吗?好吃吗?”二郎忙问。
大郎手里还有两粒,直接塞他嘴里,“自己尝尝。”
“母亲,我还要。”二郎咽下去就说。
史瑶:“晌午有排骨和鸽子汤。”
“那我再吃几个就不吃了。”二郎连忙说,“阮书,再给我剥,剥四个吧。”
平时史瑶都把伺候的人赶出去,这还是三个小孩说话利索后,阮书第一次在殿内伺候,有些明白史瑶为何把她们赶出去。
她们如果在旁边,可能会一直想笑,而且还得笑出声。阮书故意问,“四个够吗?”
“五个也行吧。”二郎说着话看一眼史瑶。
史瑶没看他,感觉到了,“不要看我,我没法替你吃。”
“那还是四个吧。”二郎犹豫一下说道。
大郎又想骂他:“你吃十个花生,到吃饭的时候也没了。”怕他不懂,又说,“我们午时四刻吃饭。”
“还有半个多时辰啊。”二郎反应过来,吃了十多个花生才停。
三郎也没敢吃多,吃了六七个就问,“母亲,花生哪来的?”
“我以前说过咱们一直没找到花生,有可能是被人留作种子种下。”史瑶道,“果不其然,你父亲送你们去未央宫时,有禁卫来报,宫外有个人找闻笔。
“闻笔过去才知道,那人以前是你舅公府上的家奴,你父亲就是托他买花生。他按白面的价买了几袋,问闻笔何时去拉。”
二郎忍不住说:“那些人好聪明啊。”
“是很聪明。”史瑶道,“闻笔说可能还有,我给闻笔拿一笔钱,让那人继续买。”
三郎:“廊檐下那些足够明年种的。”
“买来留咱们自己吃。”史瑶道,“再试试能不能榨出油。”说着,突然想到,“你祖父呢?”
二郎:“祖父早回未央宫了。”
史瑶也没问什么时候回去的,吩咐闻笔给刘彻送一大袋,给皇后送一小袋,也别差太多。而她吩咐妥当,前去长信宫送花生的莘墨也回来了。
“书房里有几个人?”史瑶问。
莘墨站在门外道:“算上殿下有六个人。奴婢把花生送过去,殿下还说,他正好饿了。”
“行,我知道了。”史瑶微微颔首,就让他退下。
大郎好奇道:“母亲不问问有哪些人?”
“知道又见不到,不如不知。”史瑶道,“再说了,我又不懂朝堂之事,只知道一点帮不上什么忙,指不定还会给你父亲添乱。”
大郎心中微微惊讶,他上辈子的母亲也善妒,他起初以为史瑶也和他上辈子的母亲一模一样,不但把他父亲管的死死的,还掺和朝堂之事。想说什么,一看阮书和闵画还在,大郎倏然住口,问二郎还吃不吃花生。
二郎想吃,又惦记着排骨和鸽子汤,摇摇头,“不吃啦。母亲,我想吃饺子。”
“煎饺吃不吃?”史瑶问。
大郎:“饺子还可以煎着吃?”
“可以。”史瑶道,“不过宫里没有平底锅。”抬头看一眼漏刻,见离吃饭尚早,就让宦者把笔墨纸砚拿过来,她画一个平底锅给闻笔,让闻笔安排下去。
方几上的笔墨纸砚收起来,杜琴也来禀告饭好了。
史瑶见太子还没来,就令杜琴先把饭菜放锅里。又过两刻,未时了,太子才出现。
杜琴站在廊檐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