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肺的烟雾。
直到温馨拖着箱子出来。
本来就疲备的阎泽扬,看出她带着行李要走,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都揪紧了,脸上焦急慌乱,他急忙上前夺过了她的行李,抓住她的手臂,“跟我回去……”
然后就听着她嘴巴里说着两个人路归路,桥归桥之类的话,甚至还有分手的意思。她要搬出去,要搬离他的生活,带走行李,想和他从此毫无瓜葛,这怎么可以,这不行!
阎泽扬心里一阵像火烫了一样,他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臂,半天才挤了声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是想让我死是不是?”他下巴一片青色,脸色憔悴,他拿着她的手用力的放在自己胸口,沙哑着说:“那你不如给我个痛快,想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说着他就不顾温馨的挣扎,丢掉了手里的包,把温馨紧紧圈在怀里,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和她的长发里,吸着熟悉的淡淡的清香,他低喃,“你是不是想看我死,是不是想我死,不准走。”他说着落下泪来。
温馨本来还在用力挣扎,使劲的推她,可是当她感觉到一串滚烫的泪水一起滴在她光滑的颈间时,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心头也跟着泛起了滔天的委屈,竟然也跟着落下泪来。
一个抱着她哭,一个被抱着哭。夜色里,路边早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只有树影下,不远一辆车的前面,两个行李包和一个男人紧紧拥抱一个女人高大又无助的身影。
……
温馨非常记仇,无论怎么哄,她最后还是板着小脸进了松涛园林离得最近的招待所,她前脚进去,阎泽扬后脚就跟了进来。
国营招待所对面是国营大厦,温馨没有住过,只住过民居,招待所一共三层,一楼有吃饭的地方,二三楼是旅店,工作人员盯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问他们,“你们认识?”
温馨板着脸:“不认识。”
工作人员狐疑的看了看两个人,“住宿原因,工作证明,介绍信。”
温馨说:“过来读大学,住宿两天等开学,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介绍信没有可以吗?”
住宿原因虽然有,但没有介绍信,那个工作人员一口回绝。“不行,没有介绍信不能登记入住。”
温馨咬唇站在那儿不动,她有介绍信,但是被阎泽扬拿去了,不让她出来住招待所,她一口气,气得就要过来,不知道招待所可不可以靠凭录取通知书让她住两天。
阎魔头他还扣了她的行李,气得她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打定了主意不回去,就算在她面前哭也不好用。”
这时旁边阎泽扬将一张纸放在柜台上,“介绍信在这儿。”
阎魔头是谁,他不想让温馨走,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住招待所,早就将她放在衣兜里的介绍信拿出来,可温馨下定了决心,这次怎么哄都不行,看样子是绝不回去,哪怕他把行李给送回了松涛园林,她也不进去。
最后不得已,只好一路跟了她过来,如果他再不将介绍信拿出来,她记恨自己,哪怕真的露宿街头也不会回去了。
工作人员更狐疑,“你们两个不认识?那你怎么有她的介绍信?撒谎可是不行的。”
阎魔头将自己军队的证件拿了出来,“对不起同志,这是我对象,闹了点别扭,她过来住一晚,我不住,给她开个房间吧,谢谢你了同志。”
看到对方是团长职务,那工作人员才缓和了表情,本来觉得可疑,要真住上了,她就准备叫公安了来查房间。
温馨一声不吭,拿到钥匙后,上了三楼,招待所的条件一般,这还是阎魔头工作证缘故,工作人员给安排了稍微好点的房间,但实际上仍然很简陋。
这个时候的国营旅店是垄断的,外地人来这里,只能住这儿,爱住不住,环境自然差,也没有人反映这个情况,有得住不错了,反正从此不缺住客。
温馨进去后看了一眼,单层的木床,木床上还有编织的草席,夏天躺着会凉快些,还有一个小窗,席上有个祝君早安的绣枕,床上方有个吊罩式的蚊帐,床上叠着被单,是个旧的格子床单。
室内还有个痰盂,里面装了点清水。
窗边的旧桌上有个热水瓶及几个水杯,下面一把木椅子,招待所的房间基本就是这些了。
温馨一进去就后悔了,杯子还可以洗一洗,可是吊罩的蚊帐有点黄黄的,床单近看,洗得不太干净,上面好像还有些黄渍的印迹,她没有洁癖,但她也不想睡别人睡过的被子床单,还不知道洗没洗过,几个人睡过,有没有虱子,她连床都不敢坐。
如果行李拿过来就好了,至少可以铺上自己干净的床单,她忍不住跺脚,想回去要回自己的行李。
房间里四处转了转,没待一会儿,门处就传来敲门声,怎么会有人敲门?
“谁呀?”温馨小心的问。
“我。”阎魔头估计上火了,嗓子不像平时的声音,一直很沙哑,很好分辨,如果是别人温馨会很害怕,但是一听他的声音,她就立即把门拉开了,想冲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