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手,如同母亲的手那半白嫩细滑,不曾沾染上血。
上辈子她曾被人害的推了莫烟一把,让莫烟失去了腹中的孩儿。
与魏邵和有了纠葛是她生平第一憾事,第二桩憾事便是Yin差阳错让她的手沾了血。她的母亲周芸生性高洁,素手行医,救治了不少人,她为周氏之女,居然让自己的手沾上了鲜血。
这辈子莫烟想要银子,就给她那些银子。
林清嘉深吸一口气,至此莫烟就与她毫无瓜葛了。
琉璃色的眸在光下流转,浅淡的带着疏离与无情。
绿衣见着林清嘉靠在马车边,见着这样的眼神,心里头一酸,低下了头、
林清嘉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般的绿衣,抿唇一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总觉得小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绿衣小声说道。
“怎么了?”林清嘉笑道,“是因为在姑苏城里的事?”
她前世的时候作画没有那般的Jing益,绿衣因此觉得奇怪?
“不是。”绿衣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心底话,“是莫烟。”
林清嘉没有想到绿衣会这样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觉得?我待莫烟不好?”
“小姐明明以前很看中莫烟的。现在好像是……想要让莫烟走。”
明明是莫烟的姨妈找来,莫烟心不在焉的,小姐再三追问,莫烟才吞吞吐吐说了实情,小姐给了莫烟卖身契还有银子,放了莫烟。
小姐好似一切都为了莫烟盘算,但她仍觉得,小姐对莫烟疏离了。
以前在别院的时候,莫烟与自己,小姐都是更喜欢莫烟的,小姐这般打发走莫烟,是不是将来也会轻易地打发走自己?
绿衣的手指搅着衣角,一想到离开林家,离开林清嘉,心里头就有说不出的迷茫。她没了亲人,若是让她走,她能去哪儿?
林清嘉叹了一口气,绿衣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对情绪最为敏感,“对,我想让莫烟走。”
如果是旁人,林清嘉或许会哄一哄,对绿衣她不想说谎。
绿衣有些震惊,“为什么呢?”
震惊的几乎连搅衣角都忘了。
“你看看你旁边的木匣。”林清嘉见着拿起了木匣,“打开。”绿衣打开了之后,林清嘉也不看绿衣,“你拿出最底下一层的金簪。”
“金簪怎么了?”绿衣仍是有些迷茫的。
“你咬一口。”林清嘉低低说道。
绿衣听林清嘉的话咬了一口,就发现了这簪子的不对。
这是一根纯金发簪,所以很软,平时林清嘉都不带的,此时金簪咬下去却不留牙印,再舔一舔,分明是铜的味道。
绿衣意识到了什么,最底一层都是柔软的纯金饰品,此时那金鬓花与剩下一只金簪都成了鎏金制品。
“怎么会?!”绿衣几乎要拿不出这首饰匣,手指都是微微颤抖,昨个儿这首饰匣子是她与莫烟一起收拾的,是莫烟?!
林清嘉从绿衣的手里拿过一朵金鬓花,笑了笑,“她请的师傅,手艺还不错。”
金鬓花在光下熠熠生辉,漫射的光芒亮堂堂地映在了马车壁上。
“小姐!”绿衣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调笑,手指颤抖,“我们回去。”
莫烟欺小姐没有长辈跟着一起回来,她要替小姐行道!
“然后呢,把莫烟送官?”林清嘉说道。
林清嘉把手中的鎏金鬓花抛向了绿衣,绿衣手忙脚乱地把金鬓花接住。
“我猜得到,莫烟会跪在地上,她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或许,是你呢?”林清嘉笑了笑,对绿衣说道。
绿衣的眼不由得瞪大了,“怎么会?”
“这种背主的事做了出来,留一手也很正常。”林清嘉笑了笑,“不过是些金银,其他的东西她不敢动,也不会动。主仆一场,就当是给她的傍身银子吧。”
绿衣原本觉得林清嘉过于绝情了,此时却觉得小姐一点也不绝情,对莫烟这样背主的人太过于宽和了。
“收着吧。”林清嘉笑了笑,单手撑腮,“若是没有回头找我也就算了,如果有朝一日落魄了来找我,我是不肯相帮的。”
她虽说放了莫烟走,这些鎏金制品都留下了,莫烟想着万一有朝一日没落了,还能够找上她找上林家?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林清嘉见着绿衣仍然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说道:“绿衣难道想要把莫烟送去做官?”
“也不是。”绿衣心头一跳,莫烟那般娇滴滴的,若是送官了,还有什么命?“就是不该偷拿小姐的东西。”
林清嘉开口说道:“莫烟到底陪了我许久,就当是赏给她的。”如果没有莫烟,她的性子可能一直就是内向,今生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莫烟想要的只是银钱就给了她罢。
马车行得轻快,林清嘉在进城前又换了一身装扮,等到入城之后,让马车车夫载着东西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