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眼睛直直瞅她,吠了一声。果然,这只生物还是不讨她喜欢。
而俊朗的脸,掩在毛绒绒的纯白幼犬后边,漏出弯弯的眉眼,衬得波本格外无害。
波本平日系着围裙在咖啡店工作的服务生形象,已经足够正直、迷人。此刻借助幼犬,波本的演技更加可怕,像极了年轻的学生,不谙世事的少年。连空气都变得异常柔和、舒适,不是彼此忌惮的紧张、猜忌。给她的感觉难以言说,仿佛内里换了一个人。
贝尔摩德越发觉得奇异,轻飘飘地感慨:“你今天,还真是好、兴、致。”
“啊。”波本放下幼犬,短促地应。
声音毫无二致,是波本本人。
能在她面前完美做到易容与变声的,绝无仅有。
虽然感到十分奇怪,她表面不显。
贝尔摩德径直切入话题:“波本,你昨晚提到,调查赤井秀一新的突破口,是什么?”
调查?
赤井秀一?
新的突破口?
克里斯·温亚德?
和波本又是什么关系?
桐山千冬处变不惊地吃下疑问,微笑岿然不动,重复:“Akai?Shuuichi。”
贝尔摩德不露声色地飞速审视波本,从头到尾。
连念赤井秀一的声线,都变得轻柔了。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重复,但与之前咬牙切齿的模样对比,可以称之为温柔至极。贝尔摩德真的没感受丝毫敌意与仇恨,仿若她的感应器失效、混淆了,波本就像是念着陌生人的名字。
奇怪。
贝尔摩德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波本的脸颊,凹进去软软的印迹。
温热、贴切的触感,这不是易容。
她慢慢松开,软软的印记缓缓恢复。
“波本,你——”
贝尔摩德正说着,从不远处传来了清朗、惊喜的男声,“安室桑!”
她看过去。是戴眼镜、黑发绿瞳的少年,抱着一叠纸,正快步过来。
视线偏转与她相触时,对方露出了与波本最开始同样的惊讶,脚步越发快了,停在他们身侧,“克里斯桑?请问你是克里斯·温亚德桑吗?”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对方抱着的纸,是将棋名人挑战七番棋的棋谱。
她认出对方似乎是电视新闻的常客。
“啊、我是安室桑的朋友,桐山。”桐山零顺序错乱地想起自我介绍。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颔首,掬起和善的笑,“你好,桐山桑。”
“你好,是这样的。克里斯桑,我妹妹是你的影迷。你出色的荧幕作品,陪她度过了难熬、无聊的住院时光,她不厌其烦地重复观看、欣赏。请问,你能给她签个名吗?拜托了!”桐山零飞快地将打印的棋谱翻到背面,双手将纸递过来。又忽然意识到缺少签字笔,慌乱地搜索起来。
“安室桑,你有什么能够写字的工具吗?”桐山零边翻口袋,边问,语气恳切而焦灼。
“……没有。”波本简短地回。
“请给我吧。桐山君,请问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千冬。数字的千,冬季的冬。真的、真的谢谢,谢谢!”
贝尔摩德自若地接过,掏出口红,先把对方的名字签上,再写了一句祝福和感谢喜欢,最后签了一个飘逸的名字。
她签好,将纸递过去。
桐山零十分感激地收下,不经意说起:“啊、安室桑,你和克里斯桑是一同品酒的朋友吗?我刚刚听到了波本,是波本威士忌吧,怎么感觉更像是……克里斯桑对你的称呼?明里姐姐在酒吧工作,虽然我没到饮酒的年纪,但我能闻得出来,你身上还有淡淡的波本的气味。刚刚喝酒了吗?”
桐山零对波本展现出了百分之两百的信任。
对着波本,不论什么话,都向外倾倒。
贝尔摩德思考着。
要滴水不漏地合理解释,世界知名演员与普通咖啡厅服务生间的交际,以及波本的本意,并非一桩易事。
波本眨眨眼,“恩,午餐是与酒相关的料理。我无意中,有幸得以参加一个特别的品酒爱好者联盟,与会者多以酒名相称。我最喜欢波本,所以绰号是波本。”
“哦、哦。原来如此,性质就和名人、狮子王、新人王差不多,是独特的指代。那,克里斯桑最喜欢什么酒?”桐山零自然问道。
“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想了想,答。
“啊、可惜了。小千是十分容易醉倒的体质,她一定很乐意品尝你喜欢的美酒。”
“桐山君,她在后面买水。”波本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诶、小千今天也请假了?”桐山零急不可待地追问,“她怎么了!她应该不需要配合调查。我是倒霉的关系者,所以早上才又去了警视厅一趟。”
“……因为昨晚的事件,她似乎有点被吓到、后知后觉的害怕。不想你担心,所以找可信的我帮忙。”波本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