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但是否接收到,真的理解了,他想传达的全部。
黑暗中,轻微的呼吸声绵延不绝地传来,还有放缓了动作的辗转。
桐山千冬没睡着,也失眠了吗。
“……千、冬桑。”他轻声唤她。
“恩。”
“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什么?”
“安室透。”工藤新一思索片刻,说。
“安室桑啊——”桐山千冬的回答明晰地传过来,“很厉害。想向他了解并学习,利用时间、安排计划的秘诀。”
诶?
果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恐惧,不是怀疑,不是信任,而是着眼于对方的闪光点。
工藤新一严肃地提醒:“安室是必、须、警、惕、的坏人。千冬桑,你绝对不能和他继续深交了,他一定不怀好意、别有目的!”
“我知道了。”是与夸奖毫无差别的语气。
工藤新一不由得追问:“你真的知道了?”
“恩。”
“那不能再让安室靠近了。约会更是要把他列入黑名单……”他一一列举。
从那边,似乎传来了桐山千冬几不可闻的笑意,“可即使是坏人,我的态度也不能突然变得十分疏离,会很奇怪的。”
“没事,昨晚的分手也很突兀。况且,对方是极其危险的任务,要尽快隔绝开来!”工藤新一坚持。
桐山千冬模糊地应了一声。
工藤新一倏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
停顿片刻后,他放软了声线,问:“那……我呢?”
“了不起。和我的层次完全不同。”桐山千冬的声音低微,却意志坚定。
“诶?”工藤新一短促地讶异,“为什么?”
这比对安室透的看法和评价,更令他吃惊、在意。
“身陷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困境,单是直面的勇气,就足够使人折服了。更别论你的从容与轻快,就像是奇迹。”
“为什么?”他下意识追问。
“诶、什么为什么?”她不解地重复。
“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更应该得到责问的,却……尽是温柔的评价。”
“啊。难道我说错了吗?”桐山千冬轻巧地反问。
“这……我没办法否定,或者肯定的吧。”肯定就显得他过于自负了,否定则不尽然。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桐山千冬轻轻笑了。
如有樱瓣扑簌簌落下,牵动心弦。
“大概是柯南那么大的年纪,我遭遇了车祸。”
诶、工藤新一安静地聆听。
“躺在重症急救室里,每分每秒感觉身体和脑袋,呼吸、稍微挪动一点,总之哪里都疼,比未知的死亡更难以忍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为什么一起回家的爸爸、妈妈都走了,留下了孤独、痛苦的我……颓丧和痛楚笼罩了整个我。幸运地熬过了最艰难的初期,接下来被绷带紧紧包裹、固定不动的住院,同样难以忍耐。”
桐山千冬顿了一下,继续轻声道来。
“我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后来来见我的hiro哥哥,用力地砸开了我笨拙的脑袋。他说,「仔细看看桐山君的脸吧——最高兴的人是他,更紧张、难过到每天失眠,黑眼圈与镜框无异,尽全力让你高兴的人是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幸运的事,当然是你和桐山君会有非常明亮的未来。你是桐山君重要的支柱,桐山君是你重要的依赖。未来,和所有人,当然包括在那时做出判断、紧急制动并转弯、最先保护后座的桐山桑,都对你们充满期待!」”
桐山千冬吸了一口气。
“明明是同一件事,不幸却轻易变成了幸运。就像事实只有一个,目击者认知的真相却有无数种。
“我遇到了很多温柔的人。不遗余力帮忙处理遗产、让我有栖身之所,不,是另一个家的英理桑;从长野到东京、一直关照我的高明哥哥;像兄长一样可爱又可靠的秀吉哥哥;以及送给我珍贵宝物的英雄……因为温柔的他们,所以向他们汲取养分的我,拥有了如你所说、一副温柔的眼镜。
“他们让我感受到了重要的东西。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桐山千冬的声音变得明快了。
“呼——工藤君,你对我坦诚相待,我公平地倾倒了心扉。还有其它疑问吗?”
工藤新一静静听着,末尾才发现,这段夜谈全是他问她答的形式。
稍微能够理解了,桐山千冬习惯成自然、引人入胜的思考方式。
他忽而想起她的心愿,最希望顺遂的事,规划有所冲突。
规划自然会联想到人生、职业规划。桐山千冬的志愿是东都大学医学部,必定是会继承医院的。她的书柜上,有各种医学类的书籍。
同样种类繁多的,是与法律相关的。
不过,由于妃英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