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比如周如磬,原该在今年的上元节过劳猝死的。可是自己压着他、没让他进内阁,他现在就好好地做着礼部的左侍郎,虽然官小了一点儿,不能完全发挥他的作用,但是细水长流地能有人用,岂不是更好!
还有怀里抱着的这个胖小子,本该是去年冬月降生的死胎,如今晚了二个月出生,欢蹦乱跳得人见人爱,就没见过这么壮实的婴儿。
朱慈燃半躺在天子的怀里,迎着春天的暖阳惬意地眯缝着眼睛享受着。偶尔他会抬头,伸手去抓挠一下迎春花枝,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够到的,可就是够不到。但他也不恼,白嫩嫩的胖脸上,略略上翘的嘴角,带出来丝丝点点的笑意。
“皇爷,你看大郎好像在笑呢。”
皇后看父子俩的花丛中怡然自得,悄悄地走过去。
朱由校缓缓收了内力,想把孩子抱着立起来,不免就往前送了一点儿。可就这么一点儿的余地,朱慈燃就果断出手了——他那小胖手快若闪电、一下子就抓到一朵迎春花,然后就迅速地缩回,握成了rou拳头往嘴里送。
“哎呀,大郎,这个可不能吃。”
皇后赶紧上前,想从儿子手里把那朵迎春花抠出来。不等亲娘得逞,大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把朱由校都吓了一跳。
“我的乖乖,你是要吓得为父失手扔了你?嗯?”
朱由校把大郎立起来抱,拍着胖小子的后背轻轻哄他。
“皇爷,你看看大郎,我还没抠出来他手里的花呢,他就开始委屈上了。”当娘的也被儿子的哭声吓着了,委屈地和儿子他爹抱怨。
“护食啊。看来这小子是个脾气大的。你看着,往后他要进嘴的东西,别人是绝对不能碰的。”
“这臭脾气。”
皇后不得不放下要从儿子手里抠出花儿的打算,转到天子的侧面,掏出手帕小心地给儿子擦眼泪。
“大郎,快看这朵花,比你手里的还好呢。快看。”
立夏配合地摇着枝条,用满枝条的迎春花吸引太子。太子似乎被眼前晃过的满枝条的、鲜艳的迎春花吸引住了,他收住了哭声,带着满脸颊醒目的泪痕趴在朱由校的肩膀上,伸手往立夏那边够。
朱由校以为他会松了拳头里攥着的那朵花呢,结果这小人出了另一只手,而且还是奔着立夏头上的红色绒花过去了。要不是立夏习武多年,下意识的反应也很迅速、躲了那么一下子,就差一点点儿,就被他得逞了。
朱由校在肥儿子的额头亲了一口。
“你倒是手快啊。走啦,咱们回去喝水去。”
到了七月的时候,花了大量人工、投入大量银子疏通的黄河古河道,在滂沱大雨中派上了用场。滚滚黄河水中的大半,顺着古河道入海了。少部分汇去淮河的,没能再一次挣脱河道束缚,给徐州地区带去水灾。
等秋汛过了以后,满朝的官员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今年终于不用面对水灾了。不然在面对地动大灾之后,再来一场前几年常见规模的水灾,去年预留的救急银子是不够的。
但即便如此,应急款项名头下的银子也没剩下多少。因为九月初一,上海地区又发生了一次地震,民居虽有倒塌,江苏常熟也有震感,到底还是不如春天扬州府和京畿地区的地动范围广、受灾的人数多。
周嘉谟听着上任九个月的户部尚书李起元做全年财务决算汇报,听得救急银子剩余有十二万两,微微颌首。
这笔银子从天子登基就设置了。几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结余。同时也是第一次不用从其他款项挪用。
老天保佑大明,从此以后不再动用应急救灾银子了。
老尚书暗暗地向漫天的神佛祈祷求告。
作者有话要说: *
天启四年(1624)2月扬州发生6级地震。 南直应天府苏、松、凤、泗、淮、扬、滁州等处同日地震。扬州倒卸城垣三百八十余垛,城铺二十余处。
2月,京师滦州(今河北滦县)地震。先是,十三日,蓟州、永平、山海关等地屡震,震坏城郭、庐舍无算。至是,滦州大震,坏庐舍无数,地裂涌水异物。乐亭旧铺庄,地裂涌黑水,高尺余。迁安声如巨雷,塌坏城垣民舍无数。卢龙震倒官民房舍甚多。京城内宫殿动摇有声,铜缸之水腾波震荡。这次地震连续时间长,有的一日二、三震,如东安,辰巳时地震,至申时又震,从乾起有声。迁安一日数十震、卢龙、滦州持续达四十余日。至三月初二日,京师又震三次。大城地累震,屋瓦动摇,夜不敢寝,多有露宿者。东光地大震物皆摇动。昌黎、新安、真定府、蓟州、遵化、玉田、河间府、保定府、天津三卫,以东山东临邑、德平、海丰、武定州(今惠民)等二十余州县皆震。
9月上海地震,上海境内唯一的一次破坏性地震,上海民居有倾者,最远波及江苏常熟,震级43/4级,震中位置北纬31.2°,东经121.5°,正好位于大场-南市中更新世断裂段的东南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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