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怎么就记不住?”
阿济格低头坐了好一会儿,又在脸上抹了好几把,略带着些不太明显的哽咽说:“额娘,儿子错了。”
乌拉那拉氏走到长子的身边,伸手用帕子给他搽干净脸上的nai茶痕迹。
“阿济格,额娘原以为你父汗还会活十年、甚至二十年呢,如今你父汗不在了,你就要照顾好多尔衮和多铎,你再像今天这样去招惹大汗,什么时候我们四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他敢?儿子这就去找他。”
乌拉那拉氏按住儿子的肩膀,“你找大汗有什么用啊。你忘记大汗的生母是怎么得的罪名了?”
阿济格沉默下去。
他不是一点儿事情都不懂的。那些年的莽古尔泰和德格类,见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大福晋被传与代善有染之事儿后……莽古尔泰见到自己都多了笑脸,更别说德格类。
自己就是因为德格类这一年对自己的笑脸太多了,自己才敢去他的汗帐要正黄旗的。
“阿济格,我们母子要依赖大汗才能活下去的。现在是在往白山黑水逃命,你要听大汗的话,做他的好兄弟,多尔衮和多铎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你明白吗?”
乌拉那拉氏死死地抱住儿子不太宽实的肩膀,眼泪漱漱滴到阿济格的袍子上,很快就泅出了一大片的chao渍。
“额娘,你别哭啦,我会听大汗的。”
阿济格怕了母亲的眼泪,可是自己再一意孤行的话,等大明军队追上来了,大汗要事想抛下多尔衮和多铎,自己和阿娘也做不了什么。
“额娘,要是多铎也有我这么大就好了。”
“阿济格,会的,一定会的。你帮着额娘照看多尔衮和多铎。当初富察氏不也是用你父汗的粮食,把昂阿拉养大了吗?”
阿济格点点头,握紧了拳头,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细长双眼里的风暴。德格类伸手把他砍晕瞬间的表情,无比清晰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德格类回去就让人把父汗交给他的那些庶福晋中的德因泽叫了来,没多久近卫就被喊进了汗帐,拖出去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德因泽。
德格类没用太多的手段,就从德因泽嘴里问出来代善与乌拉那拉氏有染之事,果然是自己母亲指使,条件就是扶德因泽做小福晋。
汗帐牛油蜡烛烧到半夜,德格类才熄灭了蜡烛入睡。母亲与四贝勒黄太吉联手事情他能够理解,乌拉那拉氏在四贝勒再度出手的时候,推波助澜以报前仇,他也能理解。
能说母亲不该和乌拉那拉氏争吗?
能说黄太吉不该陷害代善吗?
就这么一个汗位,父汗的那个儿子不想呢。
诸英不就是因为是嫡长子、父汗最先属意的汗位继承人,被代善和黄太吉等联手陷害了吗?他记得那时候胞兄还用好马和好刀,哄他到父汗跟前说大哥吓唬他呢。
“唉!”德格类深深地叹气。在问出来是母妃先出手构陷了乌拉那拉氏,也没了要折磨乌拉那拉氏为母亲报仇的信念了。
要是胞兄莽古尔泰不动刀弑母,是不是母妃就是离宫了,过后大汗也会查清母妃是被冤枉了呢?
德格类每想到母亲死在胞兄的刀下,就恨莽古尔泰。现在可恨就是四贝勒了。
他翻个身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明儿要督促族人加快脚步。只有进了白山那莽莽森林,回到女真人能够藏身的苍莽林海,才算是安全了呢。
第840章 木匠皇帝95
朱由校带着大军加快行军的速度, 沿着女真人迁徙的车辙痕迹在后追赶。当他们距离迁徙的那十万余人马还有几十里的时候, 被断后的旗民发现了。
这些在冰天雪地的艰苦环境中成长出来的女真人,一面派人往前面送信,一面就用临时砍伐的枯枝等做掩体,持刀携弓、虎视眈眈地与明军的先锋对上了。他们为了族人能够逃生, 摆出悍不畏死的模样,企图阻拦大明军卒。
有了前面追击粮草的前例在, 英国公世子在这样的匆匆而就的拦截阵地前,也小心谨慎地摆开阵势, 不敢有丝毫的轻忽。等泰宁侯和马世龙得信,率领的前军匆匆赶到的时候, 对面的女真人仍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马世龙看了一会儿, 上前一拍英国公世子的肩膀, 说道:“世子爷, 这些是建奴断后的死士, 你等他们冲过来和你打, 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咱们。”
英国公世子脸顿时和火烧的一样了,自己和他们摆出对恃的阵势可不是如了他们的心愿了。怕是建奴的大队人马这时候已经得到明军赶过来的消息了。
泰宁侯宽慰满脸懊丧的英国公世子说:“谨慎一点儿好, 吃一堑长一智。”
泰宁侯和马世龙不用多商议,立即把前面的简陋阵地变成演练火炮手的训练场, 要求他们稳住了、瞄准目标再开炮。
结阵抵御明军大军的这些人, 仅仅比留在赫图阿拉城的那些老弱稍微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