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也不冤的。禁边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萨尔浒败的那么惨,他们还不收手,可不是等着天子收拾他们。”
“家大业大,用银子的地方也多。你以后接了这国公府就知道厉害了。今年交了这秋税,府里就少了一成的入息。你母亲抱怨了很多次了。”
张之极笑笑,“父亲,正好族人那边可以少填补一些了。要儿子说,我们父子还起早贪黑地读书练武,为国事费心费力。就是世泽他们兄弟,这三九天也还是不敢偷懒,该早起练武不敢晚到片刻的。偏那些族人既不想花心力读书、又不想挨辛苦从军,难道父亲就一直养着他们?最后不是全成了宗室里那些人一般模样。”
“不养着又如何?老祖宗在世的时候,没少了抱怨,可也还是就这么养了一代又一代的。”
“养出代代都只会吃不想做事儿的懒汉。父亲,你要是舍得,儿子就想利用这回天子收勋贵赋税的事儿,好好收拢、调/教那些懒汉一次。不想改的就分宗。反正当初分家的时候,他们哪一代都得了足够的家产。坐吃山空以后,就来国公府要银子要盐米。由着他们这么不长进下去,以后拖累了妹妹,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女儿,英国公尚有的几分坚持变得犹豫了。他试探着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看父亲紧张的。今年给都给了。明年就不能这样了。等三十祭祖的时候,儿子想把府里少了一成的事情说给他们。要是还想保有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十五岁没进学就去军营。不管是能做军卒还是能够凭武艺做个校尉,也是自家能够立起来。六十岁以上的孤寡,府里还照旧给银米,其它好手好脚的,就不要想白得盐粮了。”
“行,你试试。”
英国公知道今年的祭祖是难消停了。可是继续养着那几百号人,婚丧嫁娶得出银子,日常的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有点儿借口就过来哭穷……成国公府为何在萨尔浒战败后,还在张家口继续与建奴做生意,还不就是那些族人拖累的。
他也是早就有力不从心之感了。
不然就以国公府的勋贵分得的那些田地,自家会比现在过得好的。想到以后要让二、三儿子分家另过,英国公就愁得皱紧了眉头。
“老大,京郊的庄子,你看有谁家出手的,能买就都买了。你妹妹到时候得陪送,你弟弟分府也得预备了。”
世子点头道:“儿子会看着办。不过现在买田未必能买到的。那些隐田都收为皇家的了,零星小块的田地,十亩八亩的不值得出手。”
“十亩八亩的也买,分给那些族人去种。”
“让他们种田?要是今儿把田契给他们了,明儿就能拿去换酒喝。”张之极把手里的条陈收好,劝英国公道:“父亲,那些人就不管父子都赶进军营。不能拿刀拿枪的,就去喂马。再不济就去做伙夫。”
“你以为他们到军营就不打国公府的旗号了?坏了事儿更麻烦。”
“直接跟那些百户说清,跟领兵的什长道明。不上进的族人扔进军营□□,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英国公想想那些老兵油子的手段,心里为那些族人先掬一把同情泪。
“随你了。反正这国公府以后也要交给你的。”
第二日英国公一大早带着人就去了匠作坊。徐光启、刘时敏却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英国公。”徐光启和刘时敏先施礼问好,然后领着他往仓库走。
英国公还礼后问道:“这火炮是用你们指定的拿来试炮吗?”
徐光启赶紧回答:“随国公爷的心愿到几个仓库任意抽取六门。炮弹也是如此。”
英国公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新式火炮得了多少门了?”
刘时敏轻咳一声,英国公就回头问道:“刘内相可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敢老国公爷动问。”
徐光启不答一共有了多少,英国公也不好再追问。仓库的管事开了库房,刘时敏站在门口,拉了徐光启一把,徐光启停下来不动,看着英国公带着一个小厮,后面跟着仓库管事进去了。
几个仓库都走完,英国公对库存的火炮心里有了一个大概数目、也从管事的嘴里掏出来为什么每天都能做成几门了。算算日子,不用出正月大军就得开拔,顿时把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
但他什么也不说,自己去仓库里随机点搬炮弹箱子,让护卫搬到马车上。
“徐侍郎,这一把炮弹要多少银子?”
“有两种炮弹,最便宜的也要八两、贵的上十两了。”
“有什么不同吗?”
“差异也不算太大。详细的回头写给你。”
快午时了,内阁的阁臣、各部的尚书、侍郎等人都到了禁军试炮的地方。除了黄克缵和徐光启,谁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天子之前虽说了要造新式火炮,难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黄克缵摩拳擦掌想要自己占一门试验的火炮,英国公拦住他说:“一发炮弹最便宜要五两银子的。今儿是用军中的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