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对即将到来的亲戚他并没有什么期待。
这一夜夏目贵志辗转反侧到深夜才睡着,第二天他起床晚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他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还穿反了袜子,等他狼狈的跑下楼时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亲戚,夫妇两人和女孩都在,他有些错愕。
印象中亲戚一家算得上富有,平时总是隐隐俯视看人,可现在他们却显得很局促,夏目贵志疑惑地看向对面,顿时明白了。
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看起来就昂贵的离谱正式和服的女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头发梳到脑后,发髻上插着白玉发簪,她的坐姿一丝不苟,端庄极了。乍看之下就能与普通人拉开天堑般的差距。
夏目贵志局促地说:“你好。”
亲戚明显等的不耐烦了,但是看在女人的面子上没有训斥他,“知道有客人来没有睡好吗?”
“是的。”
“日暮里夫人说等你醒来再说。”
十分温柔的举动,夏目贵志对里陶的第一印象十分好。
对于夏目贵志来说里陶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可是对里陶来说却是不久之前刚见过他,见到他的瞬间里陶就在他身上看见了浓厚的凌厉和缠绕的因果线,那些因果线密集到形成了巨大的茧,和这个世界连在一起。
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
“你好,我是日暮里桃子。”
夏目贵志鞠躬说:“您好,我是夏目贵志。”
“你知道了吧,接下来你会住在我那里。”
“是、请多多指教。”
里陶冲他招呼道:“过来。”
这个孩子长着一张很温暖的脸,却有着十分疏离的气质,总觉得不是幸福长大的。
里陶帮他抹平了衣服上的皱褶,说:“现在就走吗?”
亲戚急忙说:“不吃个饭吗?”
“不是很饿,贵志呢?”
夏目贵志很饿,但是他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我也不饿。”
“那么拿上东西,我们就走吧。”
“好。”夏目贵志给亲戚鞠了个躬又跑上了楼,
亲戚说:“这个孩子的性格有些……需要您担待的地方很多。”
几句话的功夫夏目就拎着箱子出来了,分量很轻的样子。
“就这些吗?”
“嗯,因为总是会搬走,所以没有多少东西。”
“这样啊。”里陶看了看夏目身上有些不合身的衣服和洗的发白的裤子,若有所指地说:“这年月谁家都不容易呢。”
亲戚被她说的面红耳赤,而小女孩穿着昂贵的品牌裙子疑惑地看着父母。
里陶牵起了夏目的小手,“我们走吧。”
“嗯。”
一辆内饰奢华的车,司机打开车门让两人上了车,徐徐驶向高速公路。
“你想问什么?”里陶看夏目贵志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你是我家的亲戚吗?”
“当然了。”
“从前,没有见过。”
“几乎没有来往,刚才那一家人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儿童福利机构联系到我的,这年头人情冷漠,自己家的亲戚还得通过政府才能找到。”
“您住在哪里呢?”
“东京。”
“东京!”夏目贵志小小地惊呼着,他只在电视里见过。
电视上总会报道东京巨大的生活压力,这让他不禁有些压力,看他这幅样子里陶问怎么了。
夏目贵志还没学会隐藏,加上里陶看起来跟之前的亲戚们都不一样,“东京的话,不会花很多钱吗?”
知道他在想什么后里陶笑了,“穷有穷的养法富有富的养法。养一个你花不了多少钱的。”
即使她这么说,少年早熟的夏目贵志也不能完全安下心来。
车开着开车夏目就睡着了,里陶让他枕在大腿上,轻轻摸着毛茸茸的头顶,这可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源源不断的宝藏啊。
更别提还没有什么危险性了。
入夜时分终于到了东京,虽然司机非常专业,但一下午的车程还是让他越来越不中用的老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也不知道里陶夫人是怎么坐在椅子上一下午都没有换过姿势的。
里陶轻轻拍了拍夏目的脸,“醒了吗?”
“我睡了很久吗?”
看到昂贵衣料上的褶皱他有些不安地说。
“没有多久,我们到地方了。”
这还是生活在乡下和镇子里的夏目贵志第一次见到东京上流社会豪宅。
大的离谱的院子,很难让人想象这里是寸土寸金的东京。
司机说:“夫人,那我就先回须王家了。”
司机是须王家的司机,须王家有很多个司机,不差偶尔借给里陶的一个。
“麻烦你了。”
明亮的路灯把四周照的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