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唐星眯起眼睛笑,弯弯得像月牙,“是你,不委屈。”
我翘了翘嘴角,伏在他背上睡着了。
梦里面,回到了下山那年的中秋。正是我疯狂给人摸骨算命的时候。犹记那天,走了好远的山路,去另一个村子给人摸骨,明明摸出是个心地不善的,却因丰厚的报酬,点明了他近期将临的生死关。
揣了满当当的铜板,我踩着崎岖的山路回去。可哪想这笔钱还没焐热,就遗失半路。具体怎么丢的也不清楚,总之到家就没了。夜里还发起高烧,一阵冷一阵热,面色青白,比电视里的僵尸还恐怖几分。
唐星吓坏了,勉强化出个人样,背我去找医生。他那时受伤严重,难以维持人形,没一会就变回小老虎。“噗通”一声,我摔在地上,金星直冒;它被我压在身下,胃都快吐出来。
他平常总爱撒娇装哭,这会临了生离死别,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浑身难受,像是有把刀在切割骨头,估计着,是承了那人的果报。肯定老天爷看不惯我这是非不分的恶劣行径,要把我收走了。
用尽全力翻身,露出半死不活的小老虎,手指点点他的脑袋,笑着说:“走吧,去你来的地方。”
我从没赶过他,他大概也知道这次很难撑过去,红了眼睛,语无lun次的,“我本来就是要死的,我本来早就死了。可是答应过要护你,我不可以走的!”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我答应过他的,不行的。我不会走的!”
他挣扎着,努力化做人形,身上都渗出了血,我猜他也同我一样,此刻疼痛难当。我眼角沾了些shi气,朝天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次不走,以后就走不了了。”
他大概是不知道,溺水的旅人,有多渴望那根救命稻草。
他应了一声,费力抱起我。
意识模糊了一阵,再次清醒过来时,耳边充斥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是老道士下夜班回来了。
“昨天你生病,今天他生病,你们轮流玩我啊?”
“给他治!”
唐星很生气,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眼里赤**裸**裸的狠意。
老道士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马不停蹄地给我打针。
大概是老天还不想收走老道士,第二天我便退烧了,只人还有点虚。但唐星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长好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血rou模糊,渗人的恨。
我问他,这一身花花绿绿,到底怎么弄的。
他只说,救人。
救谁?
他不答。
我又问,这么大阵仗,救了挺多人吧?
就一个。
只能一个。
其他人呢?
藏起来了。
我不知所云地问,他云山雾罩地答。
我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岔开话题道:“书上讲:男怕行运早。年少时走大运,鲜衣怒马千金狐裘,不知内敛,挥霍无度;一旦中年走了歹运,便一蹶不振,穷困潦倒,颠沛一生。
“所以对于男人来讲,少时历经磨难,锻炼心性,等好运来了,一次抓住时机,便风生水起。”
我摸摸他的头,“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将是绚烂的人生。”
第20章 徒弟
年轻人的恢复力令人惊叹。第二天,熊丹丹就没事了。她一边投着简历,一边看管茶社,一边更新小说,一边还能来我店里偷师。
秦琳这事在我心里留下Yin影不小,经此一役我也开悟了,没那么丰厚的福禄,就别想着干盗尽天机损Yin德的活。我让王二帮我在业内放话,“白面楚生”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再不接给人摸骨相命。
王二对我这个决定还是支持的,主要怕我被报复,也不知是哪路神仙,把袁可可那脉的一窝端了,倒没有殃及无辜。袁可可叛出师门后,与鬼宗的搞在一起,也收了不少离经叛道的胡子胡孙。这位“不知名”的热心群众,将这些为非作歹的胡子胡孙宰了个干净,还顺带将与袁可可狼狈为jian的鬼宗分支灭了。本来么,一个叛徒而已,没了也就没了,可这赶尽杀绝的行为却是在狠狠打鬼宗和胡门的脸了。
听闻这件事在修真界引起了不小的震荡,似乎惊动了世家弟子,其中就包括那个排在金字塔顶端的唐家。
众人猜测这件事多半与我有关,想捉我给江湖一个交代,被王二出动家族名义辟谣了。于是唐家暂时放过我,满世界兴师动众地搜寻那位“蒙面侠客”。
我在h市的事,也就两三个人知道,唐家离这万八千里的,我想也不会这么倒霉碰上。再者,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为民除害。
不给人摸骨,我也饿不死。如今主营业务是算卦和调候风水。熊丹丹想改变写作风格,新开了个玄学秘术的坑,拿我当冷血无情运筹帷幄撑到最后一集才GG的反派boss原型,因自己未曾涉猎这块领域,便每天来易学店打下手。
我看她偷师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