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了。”
温泌目光在她脸上一停,莞尔道:“也是,”他半真半假地叹道:“幸而你是公主,公主是你。”
“你幼时去过京都?”吉贞顺着话头,兴味十足地问:“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没进过宫?”
温泌摇头。武宁公主素来与皇后罗氏有隙,觐见是能避则避。
“你那时候一定住在冯家,和冯家小娘子在一起,”吉贞看着他笑,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刨根究底的,“她那时生的好看吗?”
“不记得了……”温泌笼统地回答了一句,忽道:“那是什么?”
吉贞被吸引了注意力,忙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微弱的光芒一闪,以为是流萤,跑过去一看,却只是草尖上的夜露。她扫兴之余,心念一动,从绣囊里把玉龙子倒出来,对着温泌晃了晃,“看这个。”
温泌在衔蝉奴脖子上见过玉龙子,此刻离近了看,光芒愈胜,他好奇心起,讨过来左看右看,“听说这是西域来的?”
说起这个,吉贞心里便有点疙瘩,见温泌拿着玉龙子爱不释手,她暗暗后悔,趁他不备,一把抓回来塞进绣囊里,断然说:“这是给猫戴的。不给你。”
温泌倒不至于要去强讨吉贞心爱的夜明珠,但看她那副吝啬相,他有心作弄她,反问说:“猫戴得,我戴不得?”手往吉贞腰间探去,吉贞忙护住绣囊,不想被他将纤腰一搂,紧紧锁在怀里,她反应过来,手离开绣囊,抵在他胸前,低头一笑,嗔道:“你不要脸?跟畜生也好比的?”
“我是畜生倒好了。”温泌笑道。刚刚在营帐里被吉贞一张冷脸闹得偃旗息鼓,这会稍一撩拨,立即重振旗鼓,更难遏制了。“这里有蔓草,软乎乎的。”他不怀好意地对吉贞咬耳朵。
吉贞大惊失色,推开他就要跑,温泌不肯撒手,这会吸取教训,没有直奔主题,紧拥着吉贞,俯脸亲下来。
月光被遮住了。Yin影落下来,吉贞反而睁不开眼似的,屏气凝神,沉浸在缭绕的气息中。
他偶尔也是晓得温柔的,吉贞竟然很快也适应了,微微启唇。他的唇舌大概是夜的触角,蔓延伸展,把她抓进了无边的迷雾中,昏头昏脑地跟着他坐在地上。
温泌脱了长袍,铺在草上,左右看了看,把吉贞挪过来,“你坐在我身上。”?吉贞眼睛一睁,如梦初醒,见自己这个姿态,窘得厉害,往后一倒,“不好不好。”这个姿势不好,时机不好,地点更不好。
天哪!她羞得说不出话,只能奋力挣扎,嘴里不断重复道:“不要不要。”
“嘘。”温泌及时捂住她的嘴,“有人来喂马了。”
吉贞吃了一惊,忙缩在他怀里,听见有两人说笑,走动,给马添草料,马喷着鼻息,欢快地叫着,就在几丈远之外。
吉贞叫苦不迭,不敢轻举妄动。这辈子也没这样窘迫过,恨得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然后把脸埋在他肩头。月至中天,喂马的人早就离开,连马也入梦了,万物俱寂。
吉贞愤而在温泌肩头咬了一口。她那糯米细牙,又尖又利,温泌捂着肩膀告饶不已。吉贞累极了,连张嘴都觉得累,最后松了口,头依偎在他的肩窝里,踯躅了一会,她没压制住心里的冲动,又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请旨尚公主呢?”
其中缘由,其实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吉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是想问。兴许他嘴里有出乎意料的说法呢?
温泌的手在她冰玉般的背上流连,玉暖了,微微泛着热意。
他的手指柔情万种地抚摸着她的眉梢,到眼角,最后落在唇瓣。他低头看着她说:“听闻清原公主美貌,我心中向往,所以才请旨的。”耳鬓厮磨时,他的情话说得既自然,又诚恳,“周里敦的画不好,不及本人十分之一。”
吉贞咬着嘴唇,明知是胡诌,却忍不住也一笑,胳膊揽着他的脖子更紧了一点,说:“你猜我为什么同意下降范阳?”
为什么?温泌倒不甚关心。她下降已属事实,还追究缘由有什么意义?不过听吉贞兴高采烈的,他便很应景地也问了一句,“为什么?”
吉贞嘻一笑,说:“因为杨寂同我夸下海口,说卢龙郡公是天下第一俊的郎君。”
“难道我不是?”温泌扬眉质问她。
吉贞抬起头,就着月光端详他的五官。他很骄傲地抬起头。吉贞忍不住扑哧一笑,又枕回他肩窝,对着他的下颌轻轻吹口气,“丑死了你。”
温泌宽宏大量地一笑,没再追究。手却在她腰间摸索了一下,把玉龙子抓在了掌心。
“给我!”吉贞直起腰,伸手去抢。
温泌把玉龙子塞回自己靴筒里,笑眯眯地说:“等你什么时候眼神恢复了,承认我是天下第一俊的郎君,我就还给你。”
吉贞手上酸软,嘴上也懒得和他吵,遂任他去了,在他肩头一推,小心翼翼地起身。
“回去洗吧。”温泌揽着她往回走,不时从她身上把沾上的蔓草捻下来,“没有热水,委屈你了。”
“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