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否则恐怕惊跑了这福气,反而不美。待各自平安诞育了子女,再行加封不迟。至于太子提到的,张氏女特别晋封一事——”胡亥有些牙疼地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她祖父从兄有功劳,朝廷对她祖父从兄已有封赏。太子乃是未来的国君,常宜放眼天下,后宫之事交付太子妃,各司其职,则乾坤相和。”
一时近侍去传话,殿内只剩了皇帝与韩信二人。
这十几日半是君臣,半是同袍般的相处,让韩信很自然地就问出了心中疑惑。
“咱们如今的制度,多是沿用先帝所设。”韩信道:“然而先帝也只是不设皇后之位罢了,后宫妃嫔还是有的。陛下此前在云梦泽曾与臣约略说起过,无意于男女之事——然而,在臣看来,这男女之事,与陛下治理天下并不冲突啊?甚至,若陛下后宫有人,这等太子宫人之事,又怎么会需要您来分神处理呢?”
胡亥点头,一句话就岔开了话题,“你可知道先帝为何不设皇后之位?”
韩信一愣,道:“为何?”
“来来来,”胡亥招手,示意韩信上前,开启八卦模式,道:“先帝是被女人坑怕了。你应该也知道,朕的nainai跟男宠生了俩儿子,要颠覆先帝的政权……”
“是啊,来自亲娘的背叛,这的确是……”韩信瞬间就被千古一帝的八卦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还只是一部分!”胡亥神秘道:“朕隐约记得,朕小时候,先帝似乎是有王后的!说不定还是楚国公主……”他压低声音,与韩信推敲起这段皇族秘史。
话题渐渐由秘闻发散到朝政大事、百姓细务上去。
不知不觉中,夜又深了。
听了父皇由近侍传来的“训斥”,太子泩一张脸红红白白,煞是好看。
他谨守礼节送走了近侍,然而回来自己关在书房里,却不能不感到憋屈。
说起来,他是天底下除了皇帝最尊贵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然而这样的他,却连给自己宠爱的女人一个名分的权力都没有!
就好比关在笼子里的名贵鸟儿,外人看着艳羡赞叹,却不知道这笼中雀却已经快要透不上气来了。
太子泩心气不顺,二丫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本就民间长大的女子,因父亲亡故,身为长女,为了底下的弟弟们,不得不养出泼辣的性格。
初入宫时短暂的喜悦很快就过去了。
现在的二丫才真是被剪了翅膀的鸟儿,她满心以为自己比别的宫人不同,谁知道连个美人的封号都没捞着。
如今她家里叔父从兄都大有前程,若是她当初留在家中,做个富贵人家的正妻,掌握一家财政,岂不比现在如意舒服多了?
女人最怕后悔。
后悔心一起,二丫再看太子泩,任他是天赐贵胄,也看着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了。
俩人大吵一场,二丫也撕下了伪装,放出在乡间的模样,嘴里骂着,手上甚至摔了东西。
太子泩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避忌她是双身子,恼怒至极得拂袖而去。
二丫过了气头,热血凉了,叫人去给她从兄张芽递话,心里也后怕——跟太子殿下动了手,这事儿不好收场。
偏张芽这一日却家去了。
张芽也是忙里偷闲,回家给小叔父张灿递消息的。
谁知道张芽骑马才到巷口,就见家门口挤满了牛车,待进了门,就见堂屋两遛坐满了黑巾华服的商人。
而他的小叔父张灿坐在最上首,正说着,“各位都回去,我都许久不得见我那大侄子了——哟!你怎么回来了!”
这句话可了不得。
满屋里的商人都涌上来,满口“张公张公”得捧着。
“这是怎么了?”张芽一面摘帽子,一面笑着迈进来——手还没伸出去,帽子已经给身边的商人接去放好了。
张灿叹气道:“这不是朝廷要把山河湖泽园林都收回去么?这些都是跟我一样的买卖人……”
旁边一个红胖脸哀声叫道:“张公,我才买下的园子!才种下的果树苗!倾家荡产,都填进去了!朝廷一句话,这就要都收回去——这岂不是要我等小民没了活路么!张公张公,您跟太子殿下说得上话!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最仁善的!”
张芽听明白了,伸开双臂,示意众人让出路来,走到上首,一扭头,便望见屋角放着一大箱开了盖的黄金。
张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低声道:“他们非要送……”
红胖脸笑道:“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张芽坐下来,剔着牙,听众商人吹捧了半日,这才似笑非笑道:“这事儿,你们求到我这里来,乃是求错了地方。我就算白天黑夜都跟着太子殿下,那也是我的职责,我得有我的本分。这事儿,我不能跟太子殿下张这个口……”
众商人听到此处,心灰了大半。
红胖脸强笑道:“这箱黄金只是定金、定金!”
张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