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与李甲这对锦鲤二人组,又来到了平阳城外,面见刘邦。
刘邦平阳还未攻克,却突然听闻大本营杀出来个秦王胡亥,眼看着项羽率领大军已经快到荥阳,直奔着他刘邦的项上人头而来——这下子刘邦腹背受敌,两日下来急得嘴上起了个大燎泡。
听说秦王派了使者来,刘邦忙就坡下驴,叫人把夏临渊和李甲请了进来。
听完胡亥的告诸侯书,刘邦拍着大腿叫道:“好好好,那关中原是秦国国土,你们拿回去也是应当。秦王所说,我看极是合理,只那项羽欺人太甚,又凌虐黔首,天下义士,当共击之。你看我这儿正攻打魏王豹呢,这厮忒坏,已是投了项羽——你们赶紧发信问下秦王,看他什么时候派人来帮我把平阳给打下来。”
论起胡扯来,刘邦比胡亥也不遑多让,如今性命交关的时候,能有人帮他度过项羽杀来这一劫,他便什么好话都肯说,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了。
夏临渊傲然而立,道:“我们秦王早已料到此地用兵之事,已经命韩信将军领兵前来,大军不日即至。汉王且看那魏王豹如何溃不成兵便是。”
刘邦这一下倒真是惊讶了,跟那些虚与委蛇的诸侯们打交道多了,还真是少见秦王这等爽快人——说联盟,即刻就派了兵。
刘邦笑道:“敢问那韩信将军领兵几何?”可别是三五千人。
夏临渊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
夏临渊一脸鄙夷摇头,道:“五万Jing兵。”
刘邦又是惊讶,据他所知,这秦王手下也不过就五万人——难道竟然都给了手下的将军?这秦王竟然不怕手下反了吗?
毕竟这个到处都在自立为王的时代,赵叛楚,燕又叛赵等事迹,都还历历在目,这秦王也不知是心大,还是痴傻。
恰此时,有辩士归来,汇报刘邦,九江王黥布只是敷衍,却不肯出兵反楚一事。
夏临渊在旁听得,想起胡亥的交待,起身道:“我们与汉王联盟,武有韩信将兵,文嘛……我这便去见那九江王黥布,定然叫他反出西楚。”
刘邦将信将疑,可是不管成与不成,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损失,忙也起身笑道:“抱鹤真人一路保重——我叫底下人送你,黥布那儿他们都去了两三趟了,怎么都熟悉些……”
夏临渊这便与李甲踏上了策反九江王黥布的道路,未知这抱鹤真人如何行事,且看下回分解。
夏临渊与李甲送完消息一走,刘邦集团就炸了锅。
答应联盟,邀请出兵,这都是刘邦当下做的决定,可这并不代表集团内部每个人都赞同。
消息传开,第一个要走的,竟然是张良。
张良祖上,五世为韩相。可以说,张良家之于韩国,就好比项羽家之于楚国一样。而项羽靠着武力推翻秦朝统治的同时,张良也孜孜不倦用智谋做着同样的事情。
张良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对秦朝的恨,比项羽更深切。韩国的破碎,对张良而言,不只是像项羽一样失去了童年,而是连他的青年时期一同,连他所受的文化教育一同,都破碎了。
也许在后世看来,书同文,车同轨,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可是在此时的张良来说,那就是他故国的文字都要消失了。
张良如何能不恨秦朝,如何能不恨秦国。
他愿意辅佐刘邦,对抗项羽,那是在秦亡了以后。
可若是秦还在,张良的第一利益,永远是推翻秦国。
但是这又与刘邦不同。
六国俱在的时候,刘邦也不过是个殷实人家的儿子罢了;六国亡了,他还去咸阳给大秦做过义务兵。
对刘邦来说,此时唯一要紧的,乃是从腹背受敌的困境中挣脱出来,至于以后到底是七国分天下,还是倒退回大秦一统四海,他其实并没有张良这样的感触。
当然最好还是他刘邦做皇帝——不过目前来看,那还是很遥远的梦想。
于是这一回,没了萧何月下追韩信,倒是来了一出刘邦月下追张良。
“子房兄!子房兄!”刘邦快步上前牵住张良的马缰,笑道:“子房兄,怎么突然要走?在兄弟我这里住得不自在了吗?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生气,说出来,我替你教训他!”
张良叹息一声,平心静气道:“汉王前程远大,若与秦国联盟,请恕在下不能辅佐了。”
刘邦苦笑道:“子房兄,可是若不与那秦王联手,咱们怎么抵挡项羽大军呢?咱们又没有能与项羽一战的将军……”
此时的刘邦,可没有韩信在侧。
张良沉默,这的确是连他都一时无解的局面。
刘邦见张良沉默,忙笑道:“你看,我这也是没办法暂且答应了——咱们先借着秦王的手,把魏王豹平阳这地方拿下来,好赖有个安身之处。至于再往后,等咱们灭了项羽,再回头打秦地,也不迟啊——是不是?再说了,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王是真的还是假的?项羽当初入咸阳的时候,可是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