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
以至于他那张脸上常年被严肃包裹着，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最先看到沙发一角处的唐晚。
因为跟袁丽争论过，所以他是知道唐晚的。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垂着脑袋玩手机，的确如袁丽所说，是一个很讨喜的小姑娘。
他咳嗽了一声，慢慢走过去，这才发现唐晚身边的人，是裴延那个混小子。
唐晚听见声音后急忙站起来，轻声说了句老师好。
周温茂点点头，刚想要小姑娘坐下，还未开口时便被抢了先。
裴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脸上丝毫没有恭敬的情绪，坐姿散漫，就像把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房间一样。
玻璃窗透过来一层阳光，落到裴延身上，他一只手拄着头，微仰，能看得到唐晚垂着小脑袋瓜的模样，软乎乎的，带着点拘谨。
他翘着嘴角，忍住笑意，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唐晚的衣袖。
唐晚感觉到衣袖微微下坠，她慢慢转向裴延的方向，看着他，眼中的迷茫就快要溢出来。
裴延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坐，不用站这么久。”
唐晚又抬头看了看周温茂，见他同意后才缓缓坐下去。
周温茂放下手中的保温杯，拿起茶几上的平板，从文件中找唐晚和裴延的资料。
唐晚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两只小脚也并在一起，坐的端端正正，跟裴延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后背终于从靠背上移开，往前坐，手肘住在膝盖上，凑到唐晚耳边：“别紧张，周温茂他欺负不了你，有学长在，给你撑腰。”
唐晚感觉到耳边痒痒的热气，耳廓渐渐变红，她先是转头看了裴延一眼。
眼神里颇有些怒其不争气的意味。
裴延：？？
唐晚轻叹了一口气，靠了过来，极小声地说：“学长，你已经不是小朋友了，不可以不尊重老师，我们挂科啦，一定要听老师好好教导。”
裴延：“......”
裴延看着带着金丝框眼镜的周温茂，一副兢兢业业良师益友的谦谦君子模样，鬼知道这家伙打起游戏来怎么这么厉害的。
论关系，他还得称呼周温茂一声小表叔。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表叔不仅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正统学霸，还是个游戏里的黄金玩家。
两人九岁的年龄差，明明应该是个叔慈侄孝的和谐大团圆模样，但愣是在游戏上成了死对头。
唐晚见周温茂瞪了一眼裴延，赶紧把左手背过去，拉了拉裴延的衣角边：“学长，你要乖一点，把二郎腿放下来，坐姿要规范......脸上的表情别这冷漠，嘴角保持微笑。”
裴延是谁，跟周温茂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服过软叫他一声老师或者小表叔，这个时候叫他恭敬一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少女眼角眉梢都带着认真，他的鼻尖依稀能闻见那种清甜的。
行吧！
裴延放下二郎腿，双手放到膝盖上，很僵硬地勾起唇角：“小朋友，学长这样够乖吗？”
唐晚点点头，语气欢快：“乖的，学长，你这样看起来正经了好多呢。”
裴延：......他以前是有多不正经？
周温茂耳边尽是两人悉悉索索的谈话声，裴延不怕他，说话时声音大一些，他稍微能听到点，但说的都是什么鬼话，还撑腰，也不怕撑折了。
小姑娘就不一样了，细细软软的嗓音，仔细听也听不着在说些什么。
反正，他抬头时，看见裴延的模样，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毕竟这混小子日常都在怼他、瞧不起他、以及在游戏里虐他。
聪明如他，后来看唐晚时，都像是在看一个宝物，降伏混小子的一个宝物！
周温茂心情很好，跟唐晚说话时都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叮嘱完唐晚后，周温茂很知趣地没有教训裴延，裴延虽然挂了科，虽然来了教务处，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来找他的。
他抬了抬金丝框眼睛：“你来干嘛？”
裴延：“替你妈看看你还活着不。”
周温茂：“......好走不送!”
裴延拿出一张卡扔到茶几上，“就为了躲你的娃娃亲，这么多天没回家？你也是笨！”
周温茂将桌子上的卡扔给裴延，“拿着你的卡，赶紧走人，人家小姑娘还在门外等着呢。”
这边两人在办公室说话，唐晚在门外研究起了走廊里的绿植，她伸手捏了捏叶片，纹络清晰，触在手上的感觉很好。
身后传来门开合的声音，裴延从里面走出来，淡笑着问：“喜欢？跟周温茂说一声送给你。”
唐晚摇摇头，突然想起她那盆幼小可爱的小仙人掌，眼眸一瞬暗淡：“这不太好，别人辛辛苦苦养大的，还是不要了。”
裴延看见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突然就想揉揉她的小脑袋。
他放弃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