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寻不出半点证据来,因为她的确是被巫道蛊住,自己将白绫绕上的。
“太可笑了,巫蛊之术,我才不信!”赵琅愤愤,摔坏了戚乐屋中的摆件。
这事别说赵琅不信,连贵妃都不太信。巫蛊之事乃是大忌,太子妃又警惕的很,一应罪证都销毁的一干二净。单靠一个方士的证词也未必能让皇帝当真质疑起太子,一个弄不好,皇帝还会怀疑去贵妃自己的身上。
不过赵熙的死与安明珠的身份,贵妃倒是在审出后寻了个私下的功夫全告诉皇帝了。皇帝自然是震怒万分,他当场便拟旨废了太子,并且全当自己那夜的指婚没发生过。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除了安明珠绕不过去的死期。
巫蛊之事赵琅不信,戚乐却不那么想。她都被系统绑定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戚乐问赵琅:“你问过她有无咒杀安明珠了吗?”
自然也是有的。太子妃让皇长孙传那句话,其实就是在对灵风下达指示,让她去咒杀安明珠。太子妃知道这婚事难避,正巧安明珠的存在已经有些碍眼,倒不如便让她也消失来的干脆。
只是赵琅他们发难的太快,灵风还没准备好一应用具,东宫便先出事了。她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东宫都出事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去做,而是要跑。没跑的掉,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但赵琅不信这些,所以具体也未问的更细。
戚乐却说:“你还记不得记得,咱们去国寺那天,有个和尚说我有‘夺魂射魄’之相?当时你我都以为是指我附身安明珠一事,现在想来,会不会指的是安明珠本身?”
赵琅怔住,他烦躁说:“那也不对,她不是最终也没对你下手吗,你感到危险应该也不是因为这事。”
戚乐持不同意见,只是那女方士已死了,贵妃恐惧巫蛊之术,哪里容得她活,就算是戚乐想要追查,也再没了线索。
戚乐左右思量,反正也没别的线索了,倒不如去问问国寺的和尚。
但赵琅肯定是不愿意去的,他压根不信这些。更不信是这种东西杀了赵熙。戚乐无法,只能拜托了李闻道。李闻道倒是和赵琅态度相反,他以为戚乐是在查赵熙死因,对戚乐说:“总得试一试,一样一样去排查,总能有最后的答案。”
李闻道陪着戚乐去见了国寺的和尚。那和尚听闻来意后,瞧着戚乐好半晌说:“施主还能活着,也是不容易。”
戚乐忍着脾性同他表明了来意,这和尚倒也干脆,对她道:“不瞒姑娘,我也只会看个相,更深的却也不知道了。不过姑娘有‘夺魂射魄’一相,却是事实。如果从咒术来解释,有可能是受母体影响,沾染了些许。”
他见戚乐皱眉,或许是出于出家人的慈悲为怀,他对戚乐道:“咒杀是需要媒介的,若姑娘觉得自己被咒杀,不妨去寻这媒介。”
戚乐道了谢,起身告辞。
李闻道见她皱眉深思,迟疑着问了句:“你还要查吗?北地巫师不少,若是你执意……我可以替你寻一个来。”
戚乐转而问:“你信这些吗?”
李闻道迟疑了一瞬,摇了头:“不信。”
戚乐笑道:“或许你是对的。”
李闻道看了她一会儿,又道:“但没别的法子的时候,也不是不能试试。”
戚乐微讶,李闻道竟然还真找了个北地的巫师来。赵琅知道的时候直骂李闻道陪着戚乐胡闹,却被李闻道半哄着给拉走了。
那巫师检查了戚乐,最后也说了“夺魂射魄”,国寺和尚那还多说了一句“媒介”呢。
戚乐瞅着那巫师,顺着他的话多说了两句,便发现这巫师说话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极大可能是个骗子。
赵琅愤愤道:“我就说是个骗子了!”
戚乐没了法子,她心想,不好,这个任务可能要失败了。解咒法子找不到,媒介也找不到。就在她觉得失败估计是板上钉钉的时候,天命似乎在眷顾她,又帮了她一把。
皇帝不知被什么说动,最后竟然又觉得自己罚的太狠。他废了太子,但保住了皇长孙,封为皇太孙,为此又赐了太子王位。太子虽做不得王了,但他儿子依然可以,赐婚赵思乔。但这么做显然会得罪安林竹,他总要个背锅的,所以最后皇帝赐死了赵煦——而按赵琅得来的消息,这些还都赵颉促成的。
就像当日牺牲赵熙一样。赵颉为了保住赵家的权势,毫不犹豫又舍了赵煦。以赵煦的命换了太子一个缓刑,更是捞出了皇长孙,持续着与高氏的对抗。
这可捅了马蜂窝。
人性之无情在这一刻体现的可谓淋漓尽致。赵煦昔日为赵家杀了赵熙,如今也因赵家而死。她心中的仇恨在最后的这一刻尽数爆发,赵琅听来的消息,说是王妃的死状相当可怖,血浴全身。
而她死的时候,大约是恨极了,最后竟是狂笑着自撞柱殁的。她死了,但留给了赵琅一封信。
信中写的是赵煦当年做过的所有事。她详细写了当她发现太子做下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