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制锦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七宝索性跳起来,指着他说道:“你别瞎说,再瞎说……我就喊人了。”
张制锦顺势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地一拽拉到自己的怀中,顺势抱住:“你要喊谁?”
他几乎是贴着七宝耳垂说的,shi润微暖的气息扑上肌肤,令人情不自禁地战栗。
七宝满脸通红,皱紧眉头。
但张制锦看得出,她不再像是以前一样那么发自真心地惧怕自己,也不是跟以前一样恭顺的过了头令他不适。
张制锦的心中迸出一点火花,这些日子他虽然不曾出现,但是石琉每天都会派人向他报知七宝的情形,以及同春……
所以他虽人不在,但几乎七宝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如今看七宝的反应,他的心不禁微微狂跳,似乎这许多日子的坚守终于看见光明。
“你、你放开我!”七宝咬牙。
张制锦太久没有抱过她了,乍然之间暖玉温香在怀中,竟叫他不忍释手。
“别动,”张制锦皱皱眉道:“别动,前面有一条蛇。”
七宝听见“蛇”,瞬间汗毛倒竖,她是见到虫子都会吓晕的人,听见是蛇,果然僵立不动:“在、在哪里?”
张制锦道:“就在你身后的草里,你听,沙沙沙的响声……”
七宝发抖,喉咙里冒出一声呜咽,却又怕叫嚷出来会惊到蛇,便忙紧紧地闭上双唇。
她泪光盈盈地看着张制锦:“咱们、快逃……”
张制锦说道:“咱们?”
七宝呆了呆,改口道:“那你挡着它,我先走了。”
张制锦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在御前说‘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难道夫人你却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吗?”
七宝想回头看那可怕的东西,却又不敢,便说:“没关系,不至于有毒的,你死不了,顶多是有点儿疼。”
“多谢夫人如此相信我。”张制锦仰头一笑,把她抱着站起身来。
七宝惊呼出声,忙抱住他的脖颈,这才敢回头打量,却见风吹草动,却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蛇”。
就在此刻,苗盛挽着衣袖,卷着裤脚,手中提着用麻绳串着的一条鲜鱼跑了来,猛然见到张制锦也在,吓得忙止步。
下山的时候,张制锦一路把七宝抱在怀中,一直陪着她上了马车。
苗盛跟同春等都不敢说话,苗盛默默地翻身骑马,同春跟巧儿自却了后面的马车中。
马车骨碌碌地往回而行,车中,张制锦抱着双臂地打量对面的七宝。
七宝却鼓着腮不看他。
张制锦笑道:“等回了庄子,就告诉老夫人一声……随我回别院吧。”
七宝这才叫道:“你在胡说什么!别自作主张!”
张制锦道:“我在求夫人跟我回去呀。”
七宝脸颊泛红,却狠狠地瞪着张制锦:“谁是你的夫人,你这人……好不害臊,平白无故上来就乱认亲。”
张制锦笑道:“我还没亲呢,怎么就说我?”
七宝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心头慌张,竟不顾一切地叫道:“停车,救命,非礼!”
马车停在苗家庄门口的时候,张制锦先行跳下车。
那边儿苗盛因在路上听见车内七宝大叫“非礼”,脸色不免异样,偷偷地打量张侍郎,却见他面色如常,除了嘴唇上似乎……
苗盛壮胆仔细看去,终于确信张制锦的嘴唇上不知何故竟然破了一处,此刻微微肿胀,带一点未干的血渍。
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苗盛依稀猜到先前车内发生了什么。
至于七宝,她以为张制锦很快就会回京,所以只打定了主意不肯理他。
谁知张制锦先斩后奏的跟苗家庄老太太禀告了要带她回京之事。
老夫人虽然不大舍得,很想留七宝多住两日,但是毕竟人家是小夫妻,张制锦亲自开口,自然没有再留的道理。
同春好像已经完全倒戈向张制锦一边,早早地将包袱收拾妥当。
七宝大怒,本来不想依从,可又怕在庄子里胡闹,会让苗老夫人以及众人担心,于是咬牙上了车。
马车沿路回京,将到城门之时,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在城门边上,不知何故。
七宝掀开车帘看了会儿,突然震惊,忙吩咐人停车。
马车停住之后,七宝走出车厢,那边儿张制锦早翻身下马等候。
七宝看他伸出双手,略一迟疑。
却终于探手出来,由得他接了自己下车。
张制锦的手握在她的腰间,纤腰在他掌心里轻轻一扭,感觉如此熟悉,令人眷恋。
七宝下车,那边众人也发现了,反应各异。
原来此刻在城门口的,除了永宁侯裴宣外,另还有康王世子赵琝,以及世子妃周绮。
周绮的双眼微红,神情却还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