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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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去后,周淑妃忙把七宝拉到身边,责怪道:“你这丫头的胆子怎么大到这种地步?”
七宝说道:“姐姐,皇上说如我所愿是什么意思?”
周淑妃道:“皇上说的是今儿的事,自然是要开释张侍郎,不会让他呆在镇抚司了。”
七宝眼睛一亮:“真的?”
周淑妃啼笑皆非:“果然你是个福星,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的事儿,你自己倒是解决了。最可笑的是,自个儿解决了居然还不知道。”
七宝一想到张制锦可以离开镇抚司了,心头才轻快了几分。
可是忽然间想起方才自己睡着的时候听到的那古怪的声响,脸上的笑却又敛了起来。
周淑妃见她面上喜色一闪消失,便问:“怎么了?”
七宝说道:“姐姐,我方才……睡着的时候,可有什么人来吗?”
淑妃神色一凛,然后又笑道:“哪里有什么人来?感情你是睡迷糊了?”
七宝迟疑地看着她:“我仿佛听见、听见……姐姐在跟什么人说话似的,仿佛是个、是个男……”
还没说完,就见淑妃的瞳孔有些收缩,她皱眉道:“才训斥了你口没遮拦,怎么又要瞎说了?”声音里竟有几分冰冷之意,竟是前所未有。
七宝第一次看淑妃如此模样,吓得忙噤声:“姐姐……我、我大概是错听了,也许……是我做梦?”
很快的,周淑妃知道自己吓到她了,脸上忙又露出了和暖的笑意:“傻孩子,这殿内没有什么人来,先前我的确跟人说话,只不过是跟我身边的小太监,他的声音那个样,你大概就听错了什么……你都听见了什么呢?”
七宝咽了口唾沫:“原来、原来是这样,我只听见说什么殿下,什么好不好之类的,也不真切,糊里糊涂的。”
“多半是你给梦魇住了,又听见我们说话,就糊涂了,”淑妃笑了两声,放低了声音,叮嘱道:“只不过这是在宫内,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一旦乱讲,很容易惹祸的,知道吗?”
“我、我不会说的,”七宝点点头,犹豫着看淑妃一眼:“毕竟、毕竟只是做梦,不是真的。”
淑妃笑道:“你知道就好,不过,就算是做梦都不能跟人多说的,很容易给些有心人听见,无事生非。”
七宝本来想问她是跟谁在说话,但是淑妃否认的这样彻底,倒是让七宝无以为继。
如今又听淑妃如此,七宝不敢直接提这件,咽了口唾沫,便问道:“上次……我进宫的时候,康王殿下送了姐姐很多东西,最近可还送吗?”
淑妃点头问:“怎么了?”
七宝鼓足勇气道:“虽然、虽然康王殿下如此厚待内宫,也算是孝道,但、但我总觉着……”
“行了,”淑妃不等七宝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便笑说,“我心里自然有数,何况我也跟你说了,又不止是我收了。”
七宝愕然地看着淑妃。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爱Cao心,上次说过后本以为你忘了,怎么又提起来?”淑妃却又不以为然地笑说:“这会儿皇上只怕已经派人传旨释放张制锦了,你还不快回去等你的夫君?”
七宝一怔:“唔……”
淑妃把她的手握了一握,道:“改天再叫你进来。这会儿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
当下淑妃叫了宫女太监,陪着七宝出殿,七宝走到殿门口,回头看向淑妃,却见她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两人目光相对,淑妃便向她仓促一笑,摆手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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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出了宫,外间洛尘跟同春两人迎了她,便问跟淑妃相见如何。
七宝一声不响。
才上车,外头洛尘问道:“少nainai,咱们是要回紫藤别院吗?”
七宝突然想起来:“去镇抚司。”
同春问:“姑娘是想去镇抚司探望咱们大人?”
七宝因为周淑妃的事,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本来懒怠说话,听同春问起,才终于把在宜德殿见了皇帝、自己求情一节告诉了同春。
同春听了大喜:“姑娘果然是聪明能干!居然能在皇上跟前儿讨情了。”
七宝嗤地一笑:“这算什么能干。我觉着皇上大概也不想大人在诏狱里吃苦。”
同春撺掇道:“皇上就算不想,总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叫人放了大人,到底需要有个人去讨情才是。哼,咱们大人千好万好,这一次却做差了,为了那女人弄的自己进了诏狱,还要姑娘去给他求人说情的。待会儿见了他,姑娘要羞羞他才是。”
七宝却仍不做声。
同春看出七宝有心事,还只当是因为张制锦的缘故。
车轿来到了镇抚司街上,正要拐弯,七宝道:“停下!”
同春掀开帘子打量了一眼:“姑娘,还没到呢。”
七宝说:“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洛尘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