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知妍皱眉问她为何要悄然“潜离”,——这自然是因为知道了裴宣暗中安置了程弥弥,所以才对她如此客气,若早给她先找到,就不是如今这样风光地接回来了。
但是程弥弥的回答,让谢知妍吃了一惊。
程弥弥说道:“也不是妾主动要走,实在是,之前在太太病重的时候,太太曾悄悄地叮嘱过妾,说是自己的命中带煞,故而当初nainai给太太做寿的时候还特意挪了日子,如今太太恐怕自己跟我肚子里的孩子相冲,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妾离开府内到外头去住。”
谢知妍惊疑:“那至少要告诉我一句,可知道我急得什么样,在侯爷面前都没法儿交代?”
程弥弥说道:“太太不许我告诉nainai,说是太太如此疼惜我,绝不肯放我离开府内。所以才叫我悄悄地走开。”
谢知妍无话可说,半信半疑之余,心中只是暗恼裴老夫人。
而程弥弥这院子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谢知妍安排的人,所以谢知妍也不惮把她接回来,横竖是自己的掌中之物罢了。
不过因为才把她接回来,众目睽睽的不好动手,所以要过一阵儿再摆弄她,裴宣那边也好交代。
只是没想到今儿程弥弥居然把自己摆了一道。
谢知妍听小丫头说不出什么来,因低低吩咐道:“都给我看牢些,别让她作妖。尤其以后家里有人来的时候,不许放她出去!”
周遭众人垂头道:“是。”
里头太医正在桌边儿写药方子,忙起身行礼。
谢知妍扫了一眼那方子,迈步走到里间。
程弥弥正半倚在床头,虽听见门口丫头说少nainai到了,却并没有动,只在谢知妍走到床边的时候,才含笑道:“nainai恕罪,我一时动不得了。”
谢知妍勉强一笑:“谁让你方才在外头逞强的,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程弥弥道:“话说出来,我身上虽累,心里却痛快些。”
谢知妍冷笑:“你痛快了,留神你肚子里的那个不痛快。”
程弥弥抬手慢慢抚过,微笑说:“母子连心,这孩子自然也知道他娘亲的心意,必然也替我高兴呢。”
不知不觉中,谢知妍的双手已经握紧:“怎么,这么早就知道是男孩儿了?”
程弥弥含羞说道:“其实也未必,不过是男是女都好,侯爷已经跟我说过了,不管是哥儿还是姐儿,都一样的疼爱呢。”
“够了!”谢知妍着实受不了,厉声呵斥。
程弥弥抬眼看她:“nainai怎么了?”
谢知妍心头的火往上撞,勉强压住,咬牙说道:“你只管好好地养胎,别再无事生非就好,以后再自作聪明的像今日这般,别怪我容不得你。”
程弥弥委屈道:“nainai不是最贤惠大度的吗,又是大家子出身,怎么竟容不得我呢?”
谢知妍看着她的神态,一时又想起了七宝:“我向来不喜狐媚之人,只因侯爷对你青眼有加,所以才容你。你别不识抬举。”
程弥弥问道:“什么叫抬举?少nainai抬举我了吗?”
碍于大夫还在外头,倒是不便就吵闹起来。
谢知妍盯着程弥弥,冷笑低声道:“你果然令人刮目相看,我之前倒是小觑了你,但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不堪的出身……之前又给匪贼掳劫,如今你能再进这侯府,已经算是莫大的抬举了,不然你还想要什么样的抬举?”
程弥弥了然说道:“怪不得方才那些人乱嚼舌根的时候,nainai并未制止,原来也是跟那些人一样想法的。觉着我们给贼匪劫掠,就没了清白,就是该死的?只可惜nainai真是错想了,侯爷依旧待我如同珍宝,而张侍郎少nainai那边儿,更是为了她不惜跟家里反目……别人说干了口,也是枉然,nainai是不是觉着很失望?”
“你闭嘴!”谢知妍沉声喝道。
此刻那大夫将药方子给了嬷嬷,让去照单抓药,自有人领着他去了。
谢知妍听着外头的动静消停了,这才定了定神,冷看程弥弥道:“看样子,那些贼寇只断了你一只手似乎太便宜你了,很该把你这根能言善道的舌头也拔了!”
程弥弥嫣然一笑道:“可惜他们没做到,倒是枉费nainai一番苦心。”
谢知妍动了杀心,知道程弥弥是留不得了:“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她按捺怒火,转身要走,身后程弥弥的声音响起:“nainai让我等什么呢?”
谢知妍脚步一停。
程弥弥轻声说道:“其实那夜,那些贼人去到紫袍巷的时候,其中有一人同妾说了一句话。nainai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谢知妍轻蔑道:“你们还说过话?难得。”
程弥弥笑道:“当然说过,那人对我说,我的模样儿虽生得不错,但是却比侯爷的正牌夫人差了不少,怎么侯爷偏宠我呢?”
谢知妍起初还没回过味来,程弥弥又道:“我就好奇了,nainai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