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逗我笑!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制锦瞅她一眼,看着她辛苦忍笑的脸,哼道:“我倒是想问你,又容易笑,又容易哭,怎么这么容易变脸?”
七宝轻轻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会儿,七宝问:“夫君今日去面圣了?皇上说什么了?”
张制锦道:“皇上夸我娶了一位聪明能干的夫人。”
“胡说,”七宝愕然之际,抿嘴道:“皇上才不会说这话。”
张制锦道:“虽没有如此直白,但我看的出来,何况我也是这么觉着的。”
“我哪里聪明能干了,”七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我最会惹事生非啦。”
张制锦道:“你若不聪明,怎会画出那样一幅画,若不是那张图,我又怎知道直接去找程弥弥呢。”
七宝才想起这件事来,她抬头看向张制锦:“夫君……真的看出来了?”
张制锦一笑,道:“我跟你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子,难道不知道你吗。”
修长的手指在七宝的耳畔轻轻一拂,那白嫩的耳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一颤。
七宝怕痒,忙伸手捂住耳朵。
张制锦道:“你在那难看的人像之上无缘无故画两个耳珰,在我看来,就差在旁边题词说这不是你了。”
时下的风气,女孩子们争奇斗妍的,多数都是从小时候起就打了耳洞,而程弥弥身为风尘女子,自然更是不可免俗。
但七宝怕疼,加上老祖母又疼爱,所以竟是没有耳洞的。
如今听张制锦点破,七宝差点又破功笑出声,喃喃道:“我还生怕夫君没留意到呢。”
毕竟在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势下,他一时没察觉也是有的。
果然不愧是她的夫君……无所不能的人。
七宝略觉欣慰,低头偷偷地笑了笑,可想到颈间的伤,不免又迟疑起来。
踌躇片刻,七宝终于说道:“昨晚……夫君是怪我了吗?”
“怪你什么?”
“怪我……”七宝的心七上八下。
张制锦有许多要怪她的理由,怪她跟管凌风虚与委蛇、试图谋杀亲夫,并且在管凌风跟她那么亲昵的时候,张制锦偏生赶到,他自然是看见了,也许……还听见了不该听的话。
“你若怪我……也是应当的。”七宝垂眸,眼底黯然,声音也低低的。
张制锦止步。
七宝起初没发现,走出了一步才忙站住,她茫然回首。
张制锦盯着她,轻声说道:“打伤你的不是什么暗器,是我在进门的时候,拢在袖子里的冰。”
七宝睁大双眼,回想起来昨晚上颈间那一霎冰寒的感觉。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真的是冰?!
张制锦道:“我是故意如此,好让管凌风放松警惕不去理会你。我算计了很多遍,那冰在射出之前已经给我捏在指间,融化的只剩下了眼睛可见的一点……那一点足够让管凌风看见,足够伤着你,但却不会要你的性命,因为在打伤你的时候它就完全融化了。”
那点融化的冰水跟刹那涌出的血混合,足够以假乱真让管凌风相信他辣手杀了七宝。
七宝紧闭双唇,眼睛里却慢慢地涌起了薄薄地水雾。
张制锦道:“裴宣质问我,说我是不是因为怪你,才用这种狠辣的招数,毕竟这其中如果有个差错,就会真的害了你。当时我回答他说,我绝不会有错,绝不会失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
张制锦盯着七宝泪光氤氲的眸子:“这样的事,我没有把握再做第二次。因为我虽然相信自己不会失手,不会出错,但我还是不愿意拿你的命去赌。你知不知道。”
七宝竭力睁大双眼,但泪还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别哭了,”张制锦抬手给她将泪轻轻地拭去:“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得相信我。”
“我相信你!”七宝哽咽着喊了这句,张开双臂扑到了张制锦的怀中,“我一直都相信你。”
泪从眼中纷纷零落,洒在他的胸口,七宝把脸在张制锦胸口蹭了蹭,却又展颜笑了。
“别乱动,”张制锦将七宝抱住:“小心你的伤。”
七宝却一点儿也不觉着疼了,只是紧紧地用力抱着他的腰,又笑着说:“夫君真好。”
“爱哭爱笑,”张制锦叹了口气:“真拿你没有法子。”
虽是无奈的口吻,眼底的温柔宠溺却仿佛要漫溢出来。
——
张老诰命醒来之后,看到身边围着许多的儿孙,以及同族的众人,老太太一时悲从中来,便呜咽落泪不止。
众人见状,一则安抚,同时又不免对张制锦恨恨的。
之前族中之人多半都忌惮张制锦的身份,不敢如何,但毕竟人心各异,有人嫉妒,有人憎恨,还有的人因为种种不可说的私心暗中视作眼中钉般。
比如之前白浪河一案里,张家的豪奴给处置之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