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唯恐自己言语动作之类的有所不周,会惹这位传言中很是难对付的侍郎大人不喜。
毕竟他们将来的前途,都捏在面前这位看似皎然如玉树的张侍郎之手。任凭是何等一手遮天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向着张制锦低头。
正在诚惶诚恐,如同等待判决的时候,张制锦抬眸,目光扫向门口。
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站在那里。手中端着一盏茶。
原本洛尘是不敢在张制锦处理公务的时候打扰的,何况他也清楚今日召见的都不是一般人,这些可都是堪称“封疆大吏”般的人物。
只不过洛尘也清楚,门外的七宝,在张大人的心目中只怕更加不是一般人。
权衡利弊,洛尘还是狗胆包天的跳了出来。
以前若是给张制锦冰冷的目光一瞥,洛尘会立刻会意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今儿他却迎着那慑人的眼神,低头走了进来。
借着将茶杯放在张制锦面前的空隙,洛尘低低地在他耳畔说了两句。
张制锦的神色并无什么变化,仍是一派淡漠。
就在底下六位知府大人的面面相觑中,张制锦道:“出去。”声音冷峭,毫无波动。
洛尘心中流泪,到底不敢再打扰他,只垂头丧气地飞快退出门去。
出门后洛尘不太敢立刻出去,只怕对同春无法交代。
他在庭前走来走去,徘徊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
马车中七宝跟同春正等的焦急,洛尘跑到跟前儿,低着头嗫嚅:“姐姐,少nainai,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人,只是他目前正忙得很,无法脱身……”
七宝虽然略觉失望,但她这次破格来吏部已经是不合体统了,何况张制锦正忙于正事,怎会不顾一切地来屈就她呢?
面对同春担忧的眼神,七宝只低低说道:“多谢你啦,我知道了。”
七宝回到国公府,还没到二门,苗夫人跟叶若蓁已经先迎了出来。
两人簇拥着她来到老太太的上房之中,正nai母抱着那才出生的孩子,在谢老夫人面前凑趣。那小婴儿呀呀出声,不住地挥舞着小小地拳头。
七宝行了礼,谢老夫人忙把她叫到跟前儿,却又细看了一番,说道:“从哪里来?”
“才去永宁侯府探望过伯母。”七宝回答。
谢老夫人了然:“怪道眼睛是红的。我还以为你是从张府来,那指不定是受了谁的气呢。原来是侯府里。怎么,太太的病还不好?”
七宝鼻酸,只点点头。
谢老夫人看着她垂眸伤感的样子,思忖道:“你这孩子,最是多愁善感的,我当初知道后特意叮嘱你母亲,叫不许透风给你,不料你偏知道了。你最不能耐受这些,偏偏又自个儿跑了去。”
七宝靠在谢老夫人怀中:“老太太,三哥哥可找到石先生了吗?”
老夫人说道:“像是没有找到。不过,找不到也就罢了。”
七宝一怔,谢老夫人微笑道:“虽然你是孝心,但是人各有命,有时候大限将至,就算是真的妙手回春的大夫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没有人能够逃得过。”
七宝听老夫人说的如此,心中大惊,却又无比的难过:“老太太!我不要听这些。”
谢老夫人抚着她的头说道:“你看看你三哥哥的孩儿。”
这小孩子是周蔚给起的名字,唤作周晓,虽然还只是个婴孩,却透出一股机灵劲,两只眼睛很是有神。
七宝不禁叹道:“他真可爱。”
谢老夫人笑道:“当初你还小的时候,比他还可爱呢。”
七宝破涕为笑,谢老夫人道:“我自然知道你舍不得,但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没有什么长生不老,只求这辈子问心无愧,欢喜平安就是了。像是裴家太太,永宁侯出息,又娶了娇妻,侧室且有了身孕,太太大概是无所牵挂了。至于我也是同样……好歹看着你平安地长大,如今也嫁了如意郎君,锦哥儿又是真心疼惜你,我最大的心事已经放下了。”
七宝听老夫人突然说了这些,越发纳闷,只是听她说起裴夫人无所牵挂的时候,却不免又想起在永宁侯府裴夫人交代自己的那些话。
谢老夫人见她发呆,便笑道:“好孩子,你且听我一句话,凡事顺其自然,不必强求,太过求全,就容易伤人伤己。”
七宝在国公府呆到下午,周承沐从外回来,入内拜见老太太,又说起在外找寻石琉的事。
周承沐说道:“今日张侍郎接见外地进京的知府大人们,忙的很。他得闲见了我一面儿,说……”
七宝忙道:“说什么呢?”
周承沐低头:“他说爱莫能助。”
七宝一震。
谢老夫人却并不觉着意外,因说道:“锦哥儿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凡有一丝办法,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既然他如此说了,那也就罢了。”
老夫人握着七宝的手道:“你可听见了?从之前为了我,跟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