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老太太上楼后,毅然将轮椅朝大门方向驶去。
“阿润,你想干嘛?你身体还没好全。”宫澈警告道。
少年没有回答,直直朝着前方驶去。
“你别胡闹!”宫澈提高音量,隐忍着怒气说道。
见一向听他话的少年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宫澈心里憋着的那股闷气彻底爆发,他紧咬牙帮,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霜:“好好!我管不住她,也管不住你!那便由得你们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上楼,将房门关的一声闷响。
一直在少年身边贴身伺候的福叔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淋雨,他拿着一把黑色雨伞朝着少年追去。
此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转弱的趋势,偶尔天空响起一声闷雷,让人心惊不已。
少年在福叔雨伞的遮挡下,仍不可避免被飘过来的雨打shi了衣衫,但他不以为然,径直朝着后花园驶去。
后花园的排水系统一向不好,此刻地面的水已经浸过轮椅上少年的脚,福叔的鞋更是shi的彻底。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少年终于在后花园的角落找到了瑟缩在一棵树下被暴雨淋成落汤鸡的季安安。
只见她面色苍白无比,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身子止不住地发抖,额前的碎发被打shi紧紧贴着她的面颊,一双杏眼此刻迷茫无助,看上起像被人遗弃在丛林里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儿。
少年的心里一阵隐隐作痛,他接过福叔手里的伞,慢慢朝树下娇弱无助的女人靠近。
因为冷止不住发抖的季安安突然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覆上来,隔绝了所有的雨滴,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少年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
季安安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像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小孩回到了大人的怀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俯身,身子微微向前倾,他伸出手温柔的将季安安的眼泪擦掉,神情如水般柔腻。
季安安身边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少年让福叔将女人抱到他身上,他把女人的头按进他怀里,用一只手臂牢牢的护着她,另一只手则高高的举着伞,唯恐她被雨水淋shi半分。
就这样一直护着她回到屋里,少年在不远处看着她回房,目光深处有隐藏不住的担忧。
当全身shi漉漉的季安安进房后,宫澈看她巴掌大的小脸一丝血色都无,嘴唇冻着乌紫,身体还一直微微的颤动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不知怎的,宫澈的心无由来的难受了一下,那感觉很轻微,仿佛有人轻轻的在他心上扎了一下,他很快便强行将那感觉压了下去,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平时这个时间早已进入梦乡的宫澈此刻却丝毫没有睡意,他一直认真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听着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直到季安安从浴室出来睡进了沙发,他才熄灭了床前的台灯。
半夜,宫澈一直听到季安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虽然她极力隐忍,没敢发出很大的声音,但还是被宫澈尽收耳底,黑暗中他的面容带着一丝忧色。
第二天上班期间,宫澈每每刻意经过她的办公桌都听到她辛苦的咳嗽声,他不禁眉头紧蹙,转身拨通了钟姐的内线,让她现在去药店买一些咳嗽药,并以她的名义送给季安安。
钟姐虽心里纳闷这两人在耍什么花样,但面上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
季安安的咳嗽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才好,但宫润就没那么幸运了,原本就没好彻底的他那天又淋了雨,脚还在寒冷的雨水里泡了那么久,回去整个人就病倒了。
连着好长的时间,他连从床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季安安连续好多天没在饭桌上见到过他。
而经历了那次的送信事件,宫澈就一直对季安安不冷不热,除了公事上必要的交流沟通,回到家后一句话也跟她讲,似乎心里的怒火还未完全消退。
季安安并没有因此担忧,一副心有定数的样子。
*
傅子骁今天看到新闻,新闻里宣布洪安将成为继深海经济特区后又一新特区,未来的经济重心将会逐步转移过去。
看到这个消息,他愣了愣,脑海第一时间闪过那天季安安对他说的话,她说宫澈得到了内部消息,洪安将成为新特区,所以提前拍下了那里的地。还说宫澈对她很信任,大小会议都带着她,公司的事从不瞒她。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宫澈这么心机深沉的人,真的会把所有商业机密都告诉她?否则怎么解释她提前知晓连自己都没收到风声的事?
他以前竟不知道看似柔弱无能的季安安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宫澈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吃的死死的。
在这件事的干扰下,傅子骁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思绪始终无法集中。
晚上他回到家,对着空荡荡的大别墅,心里第一次涌现出一丝失落来。
他还记得以前季安安每晚都在家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