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开心。
直到她年纪稍长,无意间得知她和王孟的那一桩娃娃亲,她才开始有所避讳,如非必要,很少再去王家。
昨天碰见巧姨在她的意料之外,自温父葬礼之后,她和王家的其他人没有再碰过面,见的最多的反而是王家的准儿媳妇。
只是她没想到巧姨对待她的态度亲疏明显,不过在王家做事,偏向自家少夫人也是正常。
“您这次过来找我有事吧?”温眠把热水放在她面前。
巧姨犹豫片刻,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请帖,然后解释道:“这是小王先生和文小姐的订婚请帖,先生嘱咐我一定要亲自送到你手上。”
一旦开了头,什么话都容易说出来,“先生希望你能够过来参加,毕竟两家以前关系亲近,温先生也是把小王先生当成儿子看待,他如果还在世……”
温眠猛地把杯子往茶几一放,打断了她的话。
温眠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淡,像是早晨结了一层薄薄的的冰霜似的令人感到冰冷。
巧姨的话顿时无法说下去,她第一次见到温眠原来还有这冷漠的一面。
“大小姐……”
“巧姨,您不用这么客气再喊我大小姐。我爸已经去世,我们温家不是原来的那个温家,这种场合,”她用手指叩了叩那张请帖,“以我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出席乐美少东家的订婚宴。”
“而且,我怕我去了,反倒喧宾夺主,让王家难堪。”
巧姨讷讷,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解释,“其实……先生在家总是在念叨着大小姐,这次让我过来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大小姐,我听说这里是……”她一时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看见温眠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先生和我说,您现在和江家的小少爷住在一起。他说他答应温先生要好好照顾你们姐妹,若是你们愿意,可以搬到先生名下的房子。您不必这样委屈求全,您是温家的女儿,温先生生前最疼爱您,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赞成您这样做。”
温眠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落地窗明明严实关紧,她却仿佛感受到有一股冷风顺着窗户缝隙悄悄地钻进来,瞬间打了个寒颤。
“巧姨,你今天是来替王拓权过来教训我了?”
巧姨辩解道:“不是……先生只是好意。”
话音刚落,另一处忽地传来一声啧,清晰到不容忽视。
两人纷纷望过去,江易锴满脸烦躁地从卧室走出来,他没有去看客厅凭空多出来的陌生人,而是走到温眠身边,摸了摸她微冷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我当你是打什么国际电话打到现在还不回来。”
他说着,稍一偏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对面的陌生女人身上,然后下移,看见茶几上那封请帖,他伸手拿了过来。
请帖被制作成书信的款式,红色外壳用烫金的工艺印着两位新人的名字,抽出里面的帖子,率先入眼的是龙飞凤舞的书法字体。
江易锴辨认上面的文字,随口问道:“这是王孟那小子写的?”
巧姨暗自皱眉,看看温眠,发现她压根不准备说话。
“这是我们先生亲笔写的。”巧姨解释。
江易锴哦了声:“字如其人,怪不得写得乱糟糟。不写这字,这请帖还能看,写了……”他啧啧两声,很是嫌弃。
巧姨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他还没完,直接把那张请帖丢到茶几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抬头看着她,“我刚才听你说,王拓权那老家伙答应温眠的父亲要好好照顾她们姐妹俩,他说这话没半点表示?比如把乐美还给温眠?”
“江先生你……”
“原话转告王拓权那老家伙,得了便宜就滚远点,别像哈巴狗一样叼着骨头还垂涎欲滴,平白惹人厌恶。”
巧姨被他气得面目涨红,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腾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温眠:“大小姐,请帖和先生的意思都已转达,希望您能辨别是非,好好为自己考虑。”
江易锴脸色一沉,看向对面这人的眼神冰冷刺骨,巧姨被吓得瑟缩,快步走出公寓。
“你就这么让人上门欺负?”江易锴略带嫌弃地说,“平时你在我面前挺横的啊,昨天还给我摆脸色,怎么关键时候不顶用了呢?”
温眠翻了个白眼,早上被灌了一肚子气,人走了之后还要被这人说一通过嘴瘾。
“别人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你不知道帮我澄清澄清?”
他都听见了,那个老太婆字里行间透出的潜台词都是温眠跟着他就是堕落,就是不自爱,说的好像他配不上温眠一样。
温眠不打算和他吵架,走到厨房,先前放进去的小笼包和蒸饺已经蒸熟。
她正要过去拿,他板着脸,语气生硬地说:“我来。”说时,戴上防烫手套迅速地从蒸箱里拿出两盘东西。
“明天是跨年夜,我让人安排。”话题转得足够生硬。
温眠听了,沉默几秒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