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怎么了?你刚刚轻轻喊了一声什么?”
南河有些恍惚,神情惨淡。
辛翳心头一紧,连忙起身朝她走去:“先生怎么了?你刚刚那表情,就跟见到了什么似的……是发生了什么?”
他穿着黑色中单,光脚跪坐在她身边,伸手托了一下她手肘。
掌心传来的热度,几乎烫伤了她的筋骨,南河猛然转过头来,双眼陡然红了。辛翳惊惶起来,伸手想要去拥住她:”先生?怎么了!你别……你跟我说呀——”
却没有料到南河猛地朝他扑来,更快更用力的拥住了他,手指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料,她刚刚的平静似乎维持不住了,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吸了吸鼻子。
辛翳吓坏了,他紧紧抱住南河,将下巴放在她发顶,只低低的唤着:“南河……南河……你、你别哭,有什么事儿值得你这样!发生了什么,我都能解决!你可以跟我说的!”
南河抬起头来,她红着眼睛:“我没哭。我只是知道,我知道什么是真的,知道什么是重要的……我不害怕。”她说着不害怕,却猛的揽住辛翳的脖颈,嘴唇微微颤抖的朝他吻去。
她用力的咬吮了两下他的嘴唇,手指蹭过他颈后的碎发,用几乎要把辛翳心头揉碎了似的温柔眼神望着他,泪光婆娑却又抿嘴笑起来:“我确信……我心里是真的。这一刻也是真的。你曾等我,你曾为我哭过,也都是真的。”
“我确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的《银翼杀手》的一句台词,用在前面某一段,也很合适:“我见过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的事物,我目睹了战船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随时间消逝,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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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大至那”的说辞并无任何“支那”的侮辱性含义。
大约在公元前三四世纪的大型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还有著名的政治及社会lun理著作《摩奴法论》以及《利论》中,都提到了a这个名字。
从梵文的a,也引申出了波斯文的,阿拉伯文的私n,都是差不多的读音。安息帝国说古波斯语,所以此处称中国或中原为“大至那”。
第175章 蓼萧
连舒都发现了南河的那点魂不守舍。
她心头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恨不得跟护妹狂魔似的天天寸步不离, 丝毫不给南河和楚王相见的机会。那楚王似乎几次看到南河都欲言又止想要上来与她搭话, 奈何舒两眼一瞪, 满脸写着“你什么时候把你那小老婆弄走”的护崽神情, 坚决让他不许靠近半步——
然而舒心头也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好。
毕竟楚国那头都已经几次分批将粮草送入秦晋,甚至也不大张旗鼓,而是考量着他们这边的难处。
而舒甚至都没有对外公开南河作为公主,可以婚配的身份。而因为南河和她一样手指断了半截,所以虽然在师泷、狐笠这样的近臣面前会露面,但也没有什么机会在众多朝臣面前行事发话,反而像是她把自己真正有才能的妹妹藏起来了似的。
她甚至觉得, 或许是她不能放手, 是她不舍得让南河离开她身边, 所以才将这些事情一拖再拖。
而楚国有很多时候肯给面子,怕是看在南河的份上。
毕竟有时候她很明显能感觉出来楚王并不喜欢她,而且楚王也明显觉得南姬远比她强上太多,看她就像是看拖后腿带不动的小弱鸡。
她心里其实有很多纠结挣扎的事情, 但她总觉得自己如果跟南河说, 南河会真的想办法帮她解决,会真的替她忧虑……她只想找个可以随口聊聊天的人。
想来想去,只有狐逑一个。
狐逑和她都忙,得闲唯有夜里那半会儿,请狐逑来喝点酒。他又喝不得,只是喝着粟浆热水, 嘬着果脯看她喝,抱膝听她说话,讷讷点头。要说他听得仔细,他又总说不出什么意见来;若说他听得不仔细,舒回头去问,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记得。
狐逑最后只是叹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有决断的人,只是面上看起来脾气好,喜欢询问别人的意见,但该怎么做,你自己很清楚。再说……你能找我来说这些,我很高兴的。”
舒心里确实有决断了。
她不傻,她看得出南姬虽然不放心她,但似乎跟那个楚王十分相熟……也更挂念。
虽然舒心里有几分伤心,但她毕竟也不知道南姬与楚王为何会相熟。而互换位置来想,南姬从小就被送离晋国,父母的关照她一日也没有享受到。十几年后才回到晋国,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享受几分父母的关爱,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晋国没有给过她什么,她却付出了这样多——
削发断指,殚Jing竭虑,为晋国保驾护航。若到最后她还要隐瞒身份和相貌大半辈子,最后跟她成婚,把姐妹演成大半辈子的“夫妻”,这太不公平了。
最起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