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想娶走南姬的,但也不会为此就乱了阵脚。比如说支援秦国一事,对他也有好处。如果赵国攻打秦国,那楚国就要和赵国在西部有了接壤,矛盾冲突可能会更多,而且他有意派兵支援秦国,会不会也想着若秦国不敌,他也要借机吞秦。
南河心里有种种想法,但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句,赞叹他不论立场,至少是“优秀”的。
看起来冲动又傻气的“求娶”,背后都是对政局,对如今各国瓜分魏国后的地理,对强弱与时机的考量。但到是其中,也没少顾着晋国的面子与困境,还有他自己那点掰着指头算的小私心。
千好万好,他怕是也没少花心里来琢磨。
但南河叹道:“可是,我实在放不下舒,任务或早已变成一统天下,而无视国别,但我只是觉得她虽然成熟了,可心思怕不是斗不过你,斗不过那个赵王,也斗不过舞阳君。我……”
辛翳连忙打断她的话:“这事儿枉顾先生意思虽然不对,但联姻涉及两国邦交,我只与那晋王商议便是。要是他愿意了,先生不想嫁也不行!”
南河瞪大眼:“这还要你们俩把我强买强卖了?”
辛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敢说自己心里还有另一套想法。若是晋国不愿,那他就派人,先想办法把南姬扣下,让人驱车送回郢都去,而后要是晋国怎么跟楚国要开战,他也不怕。有本事让那小晋王带兵打到郢都去。
先生或许会生气,可白天的夜里的都抓在手里跑不了了,那个所谓鬼神的任务有他帮着不就够了,先生总不至于因为这个舒,一辈子不理他罢!大不了他白日抄写检讨,夜里去她门口跪着,再给白天的先生令尹之位,把夜里的先生封为王后,他不信,就他这个磨人的劲头,先生还真能把持住几年。
但南河此时哪里知道辛翳心里的鬼心思,只是感慨:自己手把手教过的两个弟子,这是要一起商议着,明码标价卖先生了?
辛翳难得能在白日抱她的腰,手比了比,揉了揉,又觉得她白天的时候,腰怎么也这么细,肚子也怎么这么软。他约摸越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忍不住想伸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腰。
南河:“你在干嘛呢,这是要给我做衣服还怎么着?”
辛翳连忙道:“先生不生气了?你看,我也不是那么傻的,只是你那胞兄,虽然后来冷静下来,但一听说我要求娶,就一蹦三尺高。他不会真的是怕我抢人,真的喜欢你吧。先生你要提防他啊!谁知道会不会身边看起来又乖又会说好话的人,心里是不是存了什么不要脸的想法!”
南河:……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吧。
辛翳:“而且,我说了要抢人,这就是堂堂正正的抢人。我楚富饶辽阔,我又生的这么迷死人,还性格好人品好,又有宫殿有高车,在天下联姻的台面上,还没有人能争得过我!”
南河:能止小儿夜啼的断袖楚王,倒是还敢吹嘘自己在婚恋市场上是头牌了?
第167章 南陔
另一边,秦其病逝的消息从秦国境内传出。
赵国似乎认为秦其病逝, 幼子继位, 必定会让秦国境内一蹶不振, 因此还将一部分船只从洛水而下, 派大量轻骑兵直驱秦国境内。轻骑兵虽不能攻城,但如若大量赵国骑兵出现在距离咸阳不远的某些城池附近,必定会让秦国境内更加惶恐。
但谁也没有料到,秦其的病死与下葬,反而让秦国一扫曾经犹豫踌躇的样子。
如今的秦国像个沉默虚弱,瘦骨嶙峋却紧紧握刀的老兵,拖着残破的身子, 连多余的呼喝和喘息都没有, 只用尽最后的力气, 杀!
再加之今年冬季的彻骨冰寒,只让秦国的反抗,看起来更充满了迟暮英雄捍卫死节的悲壮氛围,而晋国也几乎掏了大半国库, 将粮草通过少梁与芮城两路, 汇入秦国境内。
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道,秦国虽一夫当关,但却做不到万夫莫开。赵国就算快攻的计划不成,也可以拖。拖到这个冬天越来越严寒,拖到春季还不停战。
因为春季是播种之际,一国未来一年的粮产, 几乎都取决于春季。而赵国作为对外进攻的国家,虽然调派大量青壮年,会让境内的劳动力不足,春季播种收到影响,但播种量至多也只会降低三分之一左右。
而秦国就不同了,到了春季,秦国境内多处开战,又失去了将近一半的疆土,还有为了存续全民为军的军制,能在春季投入播种的人和土地就少的可怜了。
这要是秦国无法春耕,这一整年的粮产就几乎等于没有,这样的饥荒下,整个国家不必被入侵就会随之崩溃。到时候,面对一整个国家的灾民,可不是晋国能挤出来粮食救济能解决的。
到时候晋国就是割rou喂血都未必养的了秦国。
只要赵国一直拖到春季还不停打仗,秦国的灭亡,就是年内可以见到的必然了。
蓝田君心里未必不知道,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因赵国知晓秦人脾性,只有死了才能让他们低头,如今攻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