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魏国领土开始行军,去直接攻打赵国国都邯郸,来个围赵救秦。但这其中可能会付出血的代价,甚至赵国完全有跟秦晋两国同时开战的能力,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也说不定……”
舒扶着书架,缓缓跪坐在地上:“我们连刚刚吞下的土地都没有管理好,连俘虏的人员才都刚刚清点完毕,多少魏国的城池还没有重新修缮,这时候去攻打邯郸,只会给赵国一个灭我们的理由。”
南河:“赵国为什么只攻打秦国,不着急对晋国下手。那是因为只要拿下了秦国,晋国就是囊中之物。”
舒转过头来:“如果是暄,会怎么做?”
南河苦笑:“我说的法子,你未必会同意,说不定还会骂我。”
舒似乎已经能猜到了,她道:“我不会生气,我知道暄也是为了晋国考量。”
南河:“我会先派兵攻打赵国,在大战僵持的阶段,只要赵国攻势弱下来,我便会……窃国。尽量用援兵的方式,进驻秦国,而后使秦王退位,接手秦国。然后再以晋国的国力,以多个方向反攻赵国,彻底开战。”
舒:“就算我们这样也可以以晋国的国力,对赵国多方开战——”
南河:“如果秦国不是我们的国土,那就是用自己的银钱去养别人家孩子,不论这孩子以后如何,你都怪不着。而且晋国的境况并不好,如果我们大量援助秦国,只会让我们境内怨声载道。但如果秦国被今年过吞并,那境内只会齐心对外。但……我这也只是假设。”
舒也展现了自己的主见:“不,我……我不会轻易走上这一步。我虽然明白暄的话,但我目前对秦国有信心,虽然我做不到为了秦国去攻打邯郸,但我愿意援助兵力与粮食,我也愿意将这次我们在魏国收缴的兵甲赠与秦国。我认为秦国独立存在,比秦晋合并或许更有好处。秦人的坚韧与决心,如果被晋国吞并他们一事毁坏了,那片西土更是无法抵挡赵国。”
南河定定地看着她,笑了:“对,你说的有道理。确实,这些选择在如今的时刻都分不出优劣,而我对秦晋也确实不够了解。”
舒跟她心思相通,自然也不认为南河会生气,点头道:”我会仔细考虑。只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与暄说……”
南河:“怎么了?”
舒面色有难的从桌案上拿起一份红色漆板,很少有文书会用这种漆板。
舒将有字那一面朝下,另一面上则绘满了繁复华丽的楚风纹饰,她神色有些艰难,道:“……楚王,派令尹送来文书,说有意求娶于你。”
南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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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咸阳城。
大雪纷飞,蓝田君裹紧披风,走入一片戒备森严的黄土房之中。
有几间屋子是黄土与砖垒成的,门上用木栏杆楔住,内外都有浓厚的腥臭,地面还有血污结做的冰,蓝田君神色平常冷淡的在一群守卫将士的行礼中,朝伸出走去。
这些牢房都空着,唯有其中一间,外头站了不少将士。
她对一旁的人点了点头。那士兵不是去开门,而是抬起斧头,劈向了锁头。士兵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却也是劈了三下才劈开,也震得矮牢房上头的落雪簌簌的往下掉。
蓝田君背着手走了进去,几个士兵持着刀站在门口。
她站在里头,踢了踢地上的干草,里头那个人早就被三声劈锁的动静吓醒,将满是冻疮的脚往深处缩了缩。
蓝田君踹了他一脚:“旷哥哥,别不肯看我啊。”
旷的声音却很含糊,似乎低低说了句什么。
蓝田君:“不至于吧,只是逃跑的时候从马上掉下来磕掉了半嘴牙,怎么连话都说不好了。”
太子旷肿的不成样的脸,从干草堆中露出来,他含混道:“秦璧!你迟早会毁了这个国家!你会灭了秦国!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接手的只有半个秦国了。你以为你能抵挡的过赵国么!明明应该是发生坑杀四十万的长平之战,明明应该是我们挫败秦国!却——咳咳,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秦璧怒极反笑,她太多夜晚被刻骨的愤恨折磨的无法安眠,如今见到他的这幅样子,反而冷静下来:“呵,倒是会推卸责任。你以为若君父还能上战场,你做个孝子,做个主管内政的太子,你以为赵国会能打到如今的位置?!”
太子旷呸了一口血沫:“秦国要的可不是会打仗的人!要的是时间,要的是变革,要的是一步步维稳变强。你懂什么?一家子莽夫,怪不得历史上秦国姓赵,你们却姓秦,根本就不是一家的种!”
秦璧知道他早就疯疯癫癫了,但就算听不懂前后,秦国姓赵这句话似乎也指代了秦国会被赵国所灭似的,她愤怒的狠狠一脚朝太子旷头脸踢去。
太子旷本来就不剩几颗牙,差点还被她再给踢掉几颗。
他扑倒在脏臭的地面,竟然笑了起来:“我想救秦国,我如何救得了……秦孝公重用商鞅前,二十三年的战争下,库府亏空,土地贫瘠,人口锐减,都能被改革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