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他穿着得体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的整整齐齐,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正经,属于一板一眼的那种类型。
中年男子的神色显得既生气又有些紧张,他不满地推了推自己的银框眼镜,注意到了在一旁的唐与秋和暖暖,视线顿时变得敏/感起来,似乎是在观察这两人的身份。
“程叔,对不起。我刚才看到公园里的花开了,就忍不住想要来看看。从我的房间往外就只能看见天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了。”
因为长期住院和腿脚不便的缘故,程砚煦鲜少出门,更多的时候就只能坐着轮椅在医院的窗边看着风景。
不过他所住的病房的楼层在医院的最顶层,而他又不可能站起身来俯视楼下的景色,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所看见的也仅仅只有几乎一成不变的天空罢了。
程叔是看着程砚煦长大的,自从程砚煦因为意外而双腿残疾后,程叔就知道虽然程砚煦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其实最痛苦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只是程砚煦不想程家人为他担心,所以才会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实话,看着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成为现在这样这副温和的样子,程叔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这孩子本应该有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所有的棱角都被打磨光滑,成为了一个心如止水的男人。
他才三十岁啊,现在他就只能这样死气沉沉地活着,那未来的几十年他难道就要一辈子都这个样子吗?
想到这里,程叔心中一下子就钝痛了起来,这让他忍不住想到了某个可恨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个人,程砚煦今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叔叔,那这个花环送给你,这样你就能随时随地都看见漂亮的花了。”
虽然暖暖并不知道程砚煦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瞧了瞧好心叔叔的腿,便立马恍然大悟。
肯定是因为叔叔的腿脚不好,所以没有办法出来赏花,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呆在家里。
这让暖暖想到了自己从前一个人在家时候的情景,不过她想程叔叔肯定更难过,因为她还能在家里跑跑跳跳,而叔叔却只能一个人坐着,那该是有多难受啊。
这么想着,暖暖便将手中的刚编好的花环递给了程砚煦,这样就算叔叔回到家里,也能看见漂亮的花了。
“谢谢你,可是叔叔现在没有东西能回赠给暖暖,下次见面我再还你一个好不好?”
程砚煦双手从暖暖手里将那个花环接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恍惚中有一种被春风吹拂的错觉。
暖暖刚想说不用了,只是一个花环而已,然后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程砚煦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右眼飞快地眨了眨,与刚才的端庄温和不同,竟然多出一丝俏皮玩闹的意味,就好像是一只慵懒灵活的猫咪,优雅又不失灵动。
“这对我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了。”
他的语尾稍稍拖长了些许,整句话听上去就颇有点像是在撒娇的意味。
怎么办,为什么有一种不忍拒绝的感觉?
暖暖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小脑袋瓜子里有些想不明白。
“那就一言为定了。”
见暖暖答应了,程砚煦便笑着一锤定音,虽然程叔有些不满程砚煦又随随便便就和陌生人交朋友,但是看在小姑娘好心地送花给程砚煦的份上,那他也就不计较了。
看着乖巧可爱的暖暖,严肃而又古板的程叔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希望少爷能早日成家,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只不过现在这些都只是奢望了。
“对了,叔叔今天是专门来赏花的吗?”
时候也不早了,所以一群人便往公园的停车场走去,准备回家。
路上,暖暖显然十分高兴,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竟然可以在参加完与秋哥哥家的宴会后遇见认识妈妈的人,简直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
自从程叔来了之后,程砚煦就像是故意一样地不去提关于暖暖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只是随意地与他们闲聊着什么,听暖暖这么问,他摇了摇头。
“我是来见我的一位好朋友的。”
说着,他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稍微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声音放低了几度,“不过他不想见我,我离开的时候路过了这个公园,看见公园里的风景很好,就让程叔带我进来了。”
为什么要不见程叔叔呢?
不是说是好朋友的吗?
暖暖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看着程砚煦,怎么都觉得叔叔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伤心,不知道为什么程叔叔的好朋友不愿意见程叔叔。
“你们吵架了吗?”
暖暖小声地问着,一边打量着程砚煦的表情,一边用她软软糯糯的小nai音颤巍巍地问着。
程砚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