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来,根本不想去催。治好了,她就该走了。
时瑜去冲了个澡,回来躺下。
云蒹蒹感觉到旁边有人,往他怀里钻。时瑜拍拍她的脑袋,不确定她是不是醒着的,就怕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无意识撒娇,他最受不了她那样。
先她一步开口:“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同样的嗓音,那晚他说的却是:“好起来?不可能。永远不会好。”
一句类似的话,带起她脑海中那晚的记忆。
那晚,房间一片黑暗,她等他讲完电话,在门口战战兢兢:“我是来送扣子的,爷爷让我把这个拿回来给……”
“出去。”他不耐烦地打断她。
“不是,我是……”
“你很烦。”他低头,呼吸间有酒气,声音也带着不正常的低沉:“你是谁我不感兴趣。”
她极力辩解,他一句也不听。
最后,他不耐烦了,拽着她的围巾,把她往外扯。
近距离之下,她闻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她解释:“不是,我是来把这个……”
他不听:“闭嘴。”
她无奈:“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他拒绝:“不能。”说话间,已经把她逼至门口。
她生气:“你、你这个人没有礼貌!”
他讥诮:“大半夜跑男人房间,你的教养呢?”
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死活不走,推搡时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才放手。
虽然他力气比她大,但架不住她死缠烂打。
最后就真的打起来了。
打的好凶。她的四肢被钳制住,就用牙咬他。
他被咬冒火了,也咬她。
云蒹蒹扶额,停止回忆这段黑历史。
她为什么要大半夜去酒店找时瑜?
又是为什么莽撞地闯进他的房间?
他反感她的出现,让她滚远一点。她不仅不走,居然还动嘴咬人……
难道……
难道她以前是个坏女生!?专门撩汉,撩完不负责任的那种?
云蒹蒹吓得一下子坐起来。
幸好,幸好时瑜忘了。
他滴酒不沾,一沾酒就断片的。太好了,没有给他留下难堪的印象。
时瑜被她吵醒了,把她拽进被窝:“再睡会儿。”
想起了那个小秘密,云蒹蒹做贼心虚。她曾经竟然趁时少爷醉酒,大半夜死赖在他房间里不走!
太不要脸了。
好心虚,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她宁愿不要想起这段。
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问他:“时瑜,你之前有去过衡水酒店吗?”
衡水酒店是谦亦旗下的品牌,不过时瑜只住过一次,应该是去年二月份。
那时还没启动EEG项目,应酬无可避免。负责人为取悦他,半夜给他塞了个女人进房间。他没印象,刘启明后来提起他才知道这事,然后辞退了负责人。
“怎么?你去过?”
她点头:“去过。还在那住过一段时间。”
这话给时瑜提供了灵感。
本来带她来这里就是回到熟悉的环境勾起她的记忆,她能想起衡水酒店,说明那个地方对她而言有特殊含义。
“还睡吗?”时瑜问。
想起了那段羞耻的事,她哪里还睡得着,“我去院子里转转,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时瑜:“陪你去?”
“不用的,我自己转。”有他在,她根本不能好好回忆,净想着怎么夸他,怎么避开他坏坏的欺负。
云蒹蒹在院子里转了转,满脑子都是在酒店的场景,根本没心思静下心。
她回了客厅,时瑜刚洗完头。他有洁癖,不管在哪,每天都要洗两次澡。
“吹风机呢?你扔哪儿了。”
昨晚她弄shi了裙角,吹过衣服。提起这个,云蒹蒹愣了愣。
昨晚穿的明明是睡裙,今天怎么变成睡裤了?
她摸了下,没有穿小背心……
时瑜拨了拨一头shi发,抬眼,看到跑进房间的少女。她跑什么?也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
他轻哂,小姑娘就是麻烦。没事儿谈什么恋爱。
五分钟后,云蒹蒹从房间出来,把吹风机抱出来给他。
时瑜盯着她看了几秒,抬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也没发烧,“脸怎么这么红?”
她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你昨天……昨天是不是……给我换衣服啦?”
时少爷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然呢?你以为谁帮你换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吞吞吐吐,“我找不到内衣啦。你把它们放在哪里了呀?”
时保姆再次上岗。
好在临出门之前,张芝芬把云蒹蒹的衣服都用小袋子分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