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就按照——沈先生的意思,记他的帐吧。”
服务员大概是没想到少年这么坦荡,愣了一瞬,笑着说好,然后转身走了。
侯川愣了愣,也有点意外:“烈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严烈单手插兜,站在房顶挑高的走廊。
周围奢靡辉煌的装饰纷纷倒退,像是全部沦为了背景板。
他清清冷冷的站在那,就能夺了所有的光芒。
侯川摇了摇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没什么,只是觉得烈哥能屈能伸,真汉子!”
呵。
严烈扯着唇一笑,抬眼看向对面墙上的一副银河壁画,叹了口气:“没办法,要存老婆本,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自然不能做。”
“……”
明明在说着自己穷,这隐隐透出来的一股自豪感是什么回事?
有老婆了不起啊!
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啊……
侯川忍住泛酸的牙根,回神想了想刚刚那一串零:“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想到这地儿这么贵啊?那沈未意竟然还在这儿有自己的包厢。”
严烈收回视线,手指搭上镀金的门把手,脚步一顿:“……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严烈忽然响起沈未意之前在包厢里跟他拼酒时状似无意带过的话。
她上的课、用的东西、住的房子……
仅仅三言两语,就能想象她曾经拥有什么样的生活。
可那又怎么样呢?
在他决定不放手的那天起,他就在心底发过誓。
绝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刀山火海。
他都要为他们拼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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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轲没想到还能接到那个少年的电话,脑后摇晃的小辫儿似乎都带着惊喜:“你终于还是打给我了!”
严烈声音冷淡,开门见山:“你上次说的兼职的事情,我答应了。”
“行,我给个地址,你来试试。”黄轲丝毫没犹豫的应了,在挂断电话前,还是不甘心的补了一句,“不过我上次提议的做专业模特的事情还是希望你考虑考虑,你的条件真的非常好,包装一下以后进演艺圈都不是不可能的。”
“不用了,我还要上课,也没有走演艺圈的打算。”有事求人,严烈还是耐着最后一点性子,给了个解释。
上课?
黄轲一噎,真情实感的诧异了。
没想到这还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上次见面的惊艳感还记忆犹新,他当时还真没看出来,那个满脸冷厉,只对那个仙女儿似的小姑娘温柔的少年,会是个乖乖去学校上课的主。
倒是可惜了。
“行,我朋友这儿正好缺一个服装模特,就是换换衣服,拍拍照,倒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价钱也开的合理,你先来试试吧。”
“谢谢。”严烈语气冷淡,似乎对做什么并不感兴趣。他这两年摸爬滚打,什么活儿没干过?
就穿穿衣服拍拍照,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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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星晚接到沈未意的电话时正在上大提琴课,旁边坐着一尊难得在家的周永锋。
自从家里的钢琴接二连三的坏掉之后,她的“琴棋书画”课中的“琴”就换成了大提琴。
宁星晚简直欲哭无泪,她忽然在想学校为什么对高二这么宽松?
周六周天竟然不补课!
离高考只剩不到两年了呀!
时间是多么的宝贵!怎么还能让学生周六周末呆在家里?!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天不遂人愿。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自从上次的“顶撞”之后,她双休两天的课,排的更密了……
那个天天忙得不见人影的爸爸,竟然还能隔三差五的抽出时间来“陪她练习”。
因此看着电话上亮起的名字,宁星晚二话不说的接了起来:“沈律师!”
沈未意没想到她语气这么高昂,顿了一下:“……晚晚,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宁星晚也没细想,只觉得老天爷终于听到了她的祈求,派人来拯救她了:“行,你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宁星晚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一脸“遗憾”的看向旁边脸色似乎不太好的周永锋:“爸爸,沈律师找我有事情,今天可能没办法再练琴了……”
周永锋罕见的好说话:“行,让周叔送你去吧,路上小心。”
宁星晚努力压抑着心里的雀跃,淡定点头:“谢谢爸爸,那我走了?”
周永锋摆了摆手,看着那道雀跃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忽然松了一口气。
“张老师,给小姐换个课程吧,这大提琴……就算了。”
说好的古典音乐,陶冶情Cao呢?这让人头疼欲裂的锯树一样的声音是哪门子古典音乐?
宁星晚到达咖啡馆时沈未意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