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垂着头,一会震惊一会高兴的,像是得了失心疯。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既然伤口无碍,便起身换一身衣裳,洗一洗满身的臭味吧!”说完,也不管赵嘉禾幽怨地捧着脑袋盯着他,施施然甩袖离开。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刚才未曾注意,如今一看,上面满是血渍,三日过去了,已经变得乌黑一片,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她嫌恶地捏着鼻子,好在如今是冬天,臭的不是那么快!
她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后知后觉的想到,虽说不知道为何原因不帮她换衣服,好在没换,不然她的女儿身不就被发现了?!
她心下忐忑,捏着衣角出门,发现大厅已经坐了一位红衣男子,红带束发,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具,一个人坐在那里下棋。
赵嘉禾瞬间松了一口气,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清遥手里捻着一颗棋子,闲闲地转头看过来,语气玩味:“哟,对你的救命恩人怎么一副这样的态度?”随手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我看你好像很不欢迎我啊?”
赵嘉禾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圣手医术高明,不说七旬老人吧,怎么也不会是他这么年轻。
“哼!别以为你有点医术就可以冒领功劳,明明是沈先生救的我,殿下都已经跟我说了!”她抬了抬下巴,装模作样的说道,“看你年纪轻轻,医术可还需要历练几番,才能赶上沈先生的水平。”
谢清遥动作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有反驳。
宋砚整理好仪容,走进来一看,发现谢清遥正坐在房里,疑惑道:“阿遥?你来干什么?”随即冲着赵嘉禾招招手,“正好,让他替你诊一下脉,看看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阿,阿遥?
赵嘉禾刚才还得意的笑僵在脸上,不会真的是吧?
她讪讪的叫了一声,“沈遥?”
谢清遥看她表情一瞬间gui裂,忍不住哈哈笑道:“叫我干甚?”
赵嘉禾:……
她默默地低下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刚才还嘲讽他的医术不如沈遥,如今他妈的就是沈遥!
谢清遥含笑,没有在意她的话,谁叫她如今是主子面前的红人呢!他可不敢随意欺负。他瞥了一眼宋砚,心底一沉,最近皇上开始重视宋砚了,但是如今的赵嘉禾,是个麻烦……
虽然心底心思百转千回,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眯眯地搭上赵嘉禾的手腕,凝神一会儿,“无碍,伤口恢复的很好。”能不好吗?一大瓶玉肌散呢!
宋砚一进来,赵嘉禾就僵住身子,宋砚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啊?她细细地打量他的神色,发现他面容平静,见她望过去,还冲她温润的笑了一下,君子端方雅正,却让她无端不安,怎么这眼神怪怪的,与前几日看她完全不一样。
她试探地问道:“殿下,奴才昏迷这几日,您可有发现奴才身体哪里不对劲吗?”
宋砚眼前晃过一小截皙白柔嫩的脖颈,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反问:“什么不对劲?”
赵嘉禾见他神色无异,放下心来,看来是没发现了。
“殿下,贵妃娘娘请您与神医前去一叙!”门外忽然响起一声请安声,赵嘉禾一愣,眼神下意识看向谢清遥,高贵妃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赵嘉禾:还好还好,马甲没掉!
宋砚:他么的什么时候掉马甲啊?
第35章?
谢清遥将棋子扔进棋篓子里,拍拍手,爽朗地笑了笑,“走吧,殿下,贵妃娘娘找咱们呢!”
宋砚目光往赵嘉禾那边瞧了一眼,示意她跟上。
门外站着的是高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紫烟,长相很是普通,一张圆脸,看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很是和善。
看见他们出来,迎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七殿下安!沈神医安!”
宋砚抬抬下巴,让她在前面带路,明明态度倨傲,可是紫烟却没有丝毫不悦,仍旧恭敬。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都对着宋砚行礼,一改当初的漠视,态度让赵嘉禾很是疑惑,她昏迷的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到房间门口,紫烟为难的看了一眼赵嘉禾,“殿下,能否让这位小公公侯在外面,娘娘的病情不便透露。”
宋砚眉一挑,转身就走,意思很明显,她不进去,他也不进了!
紫烟连忙拦在他们面前,“殿下恕罪!奴婢多嘴了!”
宋砚鼻间溢出一抹冷哼,看似愤怒地转过身,理理袖子就往里面走去。
赵嘉禾:其实他真没生气!装样子吓唬你的!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就经常用这种表情对她!
高贵妃一脸焦灼,以前脸上的从容优雅全都消失不见,一看见他们进来,眼睛瞬间亮起来,疾走几步冲到谢清遥面前,“沈神医,您来了!”
敬称都用出来了?赵嘉禾侧目,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往这边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