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走去。
东宫的侧门开了一个门缝,黑影拿着手里的木牌,直接进入其中,前面带路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宫女,面容瞧着很是普通,但是从她的衣着看,等级不小。
赵嘉禾没敢乱看,只是心底有了大概的想法,太子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怕是有些着急了,如今竟然让他的教养嬷嬷来接她。
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小偏殿,太子坐在太师椅里面,只有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偏殿内昏黄,衬得太子周身暗如鬼魅。
里面没有像上次一样,铺着羊绒毛毯,是坚实的青石地面,跪下去的时候,赵嘉禾只觉得膝盖处凉飕飕的。
“太子殿下安!”赵嘉禾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额头点在地上,也是一阵透心凉。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声。
果然,太子这次被罚面壁思过,心情很是糟糕,好在没有让赵嘉禾等太久,太子开口了,声线很凉,像是掺了冰渣子,隐约还有些Yin鹭。
“本宫不叫紫苏叫你,你是不是消息都忘了要传回东宫了?”
赵嘉禾:怎么一来就是兴师问罪啊?!
她诚惶诚恐地磕了个头,声音恳切:“实在是七皇子并无任何不妥啊,奴才也不敢让那些琐碎的事情打扰到您,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国事繁忙,怎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耽误正事呢?”
太子并没有相信她的话,“你这件事稍后再说,你先说一说,宋砚他在千秋宴前几天在干什么。”
赵嘉禾装作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七皇子他千秋宴前几日一直在书房作画,除了用膳和就寝,其余时间都待在书房里了。”
“他没有去见什么人?”
“并没有!”赵嘉禾回答的斩钉截铁,她也不怕他去查,宋砚那几日本就待在书房里,哪里也没去。只是不是他去见别人,而是别人主动来见他了。她也不算撒谎,只是这话,她也不敢说。
太子沉yin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子,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像是敲击在人的心里一样。赵嘉禾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因为宋砚时不时就喜欢做这个动作,在他那里听多了,也就不觉得这个声音有威慑力了。
“那你说一说,他在千秋宴上有哪些奇怪的举动。”
赵嘉禾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宋砚在宴会上的表现说出来,“……七皇子与谢小姐一起饮酒……”
“你说,宋砚和谢清瑶一起喝过酒?”
“是的。”你不是参加了千秋宴吗?看到了还来问她干什么?
太子不再说话,宋砚与谢清瑶?他刚开始的时候未曾想过这件事,只是如今再提起来,他又觉得很是蹊跷,这会不会太巧了?宋砚与谢清瑶一起喝过酒,随即谢清瑶就被他调戏了?
但是宴会上也没看到两人言谈有多么亲密啊!宋砚与谢清瑶,都是自顾自地喝酒,谈论的话题也都是很平常的。
两人不会有什么勾结吧?
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被他给否认了。他们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如果不是这次千秋宴,他们都不一定认识呢!
“本宫见宋砚有一段时间离开了,他去做什么事了?”
赵嘉禾有些心虚,那段时间她好像喝酒去了,醉的还睡了一觉,哪里知道宋砚的动向。但是,她一觉醒来好像就发现宋砚出现在宁德宫。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当时两人因为有宫女过来,不得已躲在窗户外面,但是天寒地冻,可是宋砚全身上下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一样,烫得吓人,当时情况很是紧急,她也每天在意,以为他也是喝酒喝得全身发烫。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不是,她也是喝了酒的,身上的温度应该与他差不多,不应该感到烫,而且,当时的味道,不止“玉壶春”的酒味。
她喜欢烹饪,对于香味很是敏感,如今想来,宋砚身上的味道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她闭着眼睛,细细回想,那个味道,隔得远了,几乎闻不到,只是当时他们离得特别近,宋砚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幽香扑鼻,似是伽南香,又像是迷迭香……
合欢引!
她总算知道这个香味在哪里闻过了,就在上辈子,东宫!
合欢引是一种催/情香,对人的身体危害很小。这种香料是太子的一位ji妾自己调制的,那位ji妾是从风尘之地来的,所以干的事情也有些上不得台面,为了争宠,她会使用这种香料,偏偏太子就是喜欢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宫中规矩森严,这种手段无法流传开来,太子也知道轻重,也只是在东宫玩一玩罢了,所以,这种香料是东宫独有的。
而宋砚身上沾有这种味道……
太子没有告诉她,他也给宋砚下药了,所以,又是在试探她!
她心思急转,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恐怕是这俩兄弟互相算计,只是宋砚略胜一筹,让太子禁闭两个月。
如今为了让他相信她,她恐怕是要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