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致温柔,但是她却无端感觉有股寒意往脑袋上冒,太过了,他不该是这样的,按照前世的发展轨迹,这个时间距离他登基已不足一年,他如今在后宫举步维艰,如何有问鼎之力?那他如今如此温和,难道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心底跳得极快,按照她的记忆,三日后便是中秋节,皇后生辰,那时会大赦天下,宫中举办千秋宴,为皇后贺寿。前世她已经进入了东宫,皇后是太子生母,所以对于此次中秋宴,赵嘉禾也多少得到了一些消息。中秋宴那天,会发生一件大事,太子酒后失德,调戏了一位大臣之女,事后帝后震怒,太子为此也面壁一个月,如今想来,这件事情可能就是宋砚给太子设的一个局,让太子在皇上面前失了脸面。
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今不得已入局,必定要想办法自保,不论千秋宴上发生了什么,他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宋砚身边就可以了。
因为前面已经有了一次上马的经验,而且宋砚牵住了缰绳,她这次很是安稳地上了马。宋砚在前面慢慢遛马,赵嘉禾的马也跟在后面,一前一后,步伐难得相似。
赵嘉禾渐渐也能把握好速度,紧紧攥着缰绳,让马自己信步走动。
宋砚瞧她可以自己待在马上,也就放开绳子,自己去一旁跑马去了。她侧头看了一眼马场中的宋砚,他的马术极佳,他好似与那匹马融为一体,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月白色衣袖猎猎作响,未绾的黑发在风中飞扬,一双星眸闪着慑人的寒光,似是一只凶狠的狼。
这才是真正的他,暗暗等待猎物的野兽,凶狠果决。
宋砚没有骑很久,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缓缓停下来,他气息有些不稳,周身是蒸腾的热气。
他把马牵进马厩,转身就走,“走吧!”
赵嘉禾急忙跟上,没走几步,她就发现自己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好似有针在那里扎似的。第一次骑马,难免把皮给磨破了,她想要歇一歇,但是宋砚完全没有放缓脚步的样子,她也只能忍着痛紧跟在他身后。
刚才还那么温柔体贴,怎么赛了场马,一下子就变得冷厉起来了?真是君心难测啊!
赵嘉禾在心里暗暗腹诽,因着腿疼,所以回宫的路途便显得遥远起来,没走几步,她的额上就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
好在再如何距离遥远,宁康宫也是到了的。宁康宫今日颇为热闹,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伺候的人,青鹤也纠结着如何安排人手,她刚刚训完话,俏脸紧绷,倒是颇有一宫管事姑姑的派头,底下的人虽然都是被太子赐过来的,难免有些不情愿,但是再不情愿,自己如今也是这宁康宫的奴才,青鹤是管事姑姑,月钱什么的都是由青鹤分发,如今他们不能得罪她,只能勉勉强强地接受了安排,于是宁康宫一下子就显得井井有条起来,扫庭院的扫庭院,修剪花枝的修剪花枝,各司其职。
赵嘉禾回来的时候,庭院比以往干净好多,院子里那些枯枝树叶都被修剪的干干净净,倒是让人耳目一新。宋砚目不斜视地直接进了书房,赵嘉禾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他进门之后就一把关上了门,她一个没注意,差点儿撞上了门。
她呆愣良久,也反应过来了,定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旁人看不得。得,她也不想知道太多,省得被人杀人灭口。于是也木头桩子似的,守在门口。
让赵嘉禾惊诧的是,宋砚竟然在里面待了一晌午,青鹤来请他用膳,他才施施然从书房中出来。不是说白日他不会再在书房的吗?今日怎的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满肚子的疑惑不得解,颇有些闷闷不乐,青鹤跟在她身边,瞧她时不时往殿门口看,解释道,“每年千秋宴皇后娘娘生辰之际,太子往往会去别的地儿搜罗一些奇珍异宝,来给娘娘贺寿,这几日怕是不得空来宁康宫。”
赵嘉禾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太子虽说对于宋砚极近打压,手段卑劣,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有孝心的人。青鹤语气微顿,继而说,“而且明日是殿下母妃的忌日,殿下每到这个日子,都会去马场骑骑马。”
赵嘉禾第一次听人提起宋砚的母妃,原来,他的母亲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怪不得一直未曾见过宋砚去看望她呢。也难怪宋砚今日情绪很是怪异,从马场回来就脸色不太对劲儿。
也是,皇后生辰,天下大赦,宫中张灯结彩,而宋砚母亲的忌日,却无人在意。
宋砚的生母是一个宫女,身份低微,这是他这辈子厄难的源头,她还记得太子对他身份的不屑……她沉默下来,看着不远处一身素衣的宋砚,也不再说话了。
这几日,宋砚心情一直很是低落,除了用膳的时候,会出来走动一下,其余时间都是待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读书。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宫中开始为皇后娘娘庆生,皇上赐了许多赏赐下来,宁康宫这次难得拿到了一些珍品,青鹤很是兴奋,暗暗将一些银子珠宝全部藏在了厨房的一个灶洞里。赵嘉禾无意间瞧了一眼,好家伙,里面整齐地码了一堆银子!
果然,早在很久以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