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做,但是也没有明晃晃地嘲笑她,“一些小事罢了,我深夜里读书到很晚,顺便提醒你罢了。也值得你哭吗?”
赵嘉禾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哽咽,“值得!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奴才留饭菜。”
宋砚脚步微顿,侧头瞧了一眼小太监,烛光微黄,衬得她的皮肤莹润如玉,一双杏眼清澈透亮,鼻尖小巧,透着微微的红,不但长得女气,心思也极为敏感纤细。他错开目光,不再说话,她好歹还有他这个主子留饭,他,长这么大,也是无人给他留过饭,但是,他那些心思,也不足为外人道,这么多年,他也早已经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着大事发生的赵嘉禾:……他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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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厨房里有灶,有火烧着,屋内比屋外暖和,一踏进去,身上的寒意也稍稍褪了些,宋砚领她到一个锅前,指了指那口锅,“青鹤用水帮你把饭菜热着,省得冬日里还要吃残羹冷炙。”
赵嘉禾没想到居然是青鹤帮她温菜,想到傍晚那会儿,青鹤还凶巴巴让她离开的样子,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觉得青鹤的性格倒是很不错,忠诚耿直。
她把饭菜端出来,放到了厨房的桌子上,因为有热水烫着,饭菜端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儿,简简单单的家常菜,一个酸辣白菜,一个冬瓜汤,都是拿小碗盛着的。
她先把汤喝了,正好热乎,暖胃,一碗下去,身体里那些寒气也驱散得差不多了。
宋砚看她吃得香甜,也不再管她,挑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就着那灯笼里的烛光,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细细读起来。
赵嘉禾看他居然随身还带着书,很是佩服,怪不得最后是他当皇帝,这勤奋,比太子好上许多。烛光隔着灯笼纸,远没有那么明亮,赵嘉禾劝道,“殿下,这灯不亮,您别坏了眼睛。如果您是在是要看书,您可以明日再看啊!”
宋砚翻了一页书,没有理会她的劝诫,淡淡道,“如果不在深夜读书,你觉得白天我可有时间?更何况,太子看我勤勉,可会放过我?”
赵嘉禾才想起来,宋砚白日里经常会被其他皇子“拜访”,坐在书房里的话,时间上经常不得长久。而且,他如果太过好学,太子免不了在心里猜测宋砚的言行,是否有不臣之心。没有来宁康宫之前,她只是一个冷宫里的小太监,就算前世她混到了东宫,但是她对于宋砚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死前那一眼,没想到,羽翼未丰的宋砚,处境如此艰难。
她忽然有些理解当初宋砚非要毒杀先太子的行为了。如果是她被这样对待,她可能会做的更为过分,一杯毒酒实在是便宜对方了,说到底,宋砚到底还是顾念了他们之间的血缘亲情。
她几下吃完饭,把桌子碗筷收拾了一下,“殿下,奴才收拾好了。”
宋砚把书卷起来,塞进袖子里,施施然站起身,温声道,“那便走吧。”赵嘉禾把灯笼提上,这次她走在前面,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道脚步声。
宋砚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温和有礼,其实他只是伪装的很好罢了,就像前世他不需要再掩饰自己了,浑身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寒光凛凛,甚为慑人。
宁康宫栽种了很多的竹子,这个时节,竹子仍是翠绿茂盛,寒风吹过,竹影婆娑。赵嘉禾借着烛光,看到了竹子下面一丛丛的小凸起,这个时候,好像冬笋也要长出来了。赵嘉禾多看了两眼竹林,宋砚疑惑,“你在看什么?”
赵嘉禾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他看去了,也不掩饰了,大方道,“奴才在想,冬笋味道鲜美,这个时节正好可以做几盘辣冬笋,出出汗,去去寒。”
她忽然看到宋砚的眼神很是复杂,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自己能吃的一面了,于是讪讪地住了嘴。
“宁康宫的竹子种着是为了贵人们观赏的,怎的到了你这里,倒变成一道美食了。”宋砚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头,“看不出来,还挺贪吃的。”
赵嘉禾没有再说话,他怎么会理解,穷人饿急了的时候,什么不会吃,竹子可以用来做竹席赚钱,也可以用来做成食物,唯独不是用来风花雪月,yin诗作对。
因着时辰也晚了,赵嘉禾将宋砚送回寝宫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宁康宫服侍的宫女太监很少,她也就可以独占一间房,房间虽然不大,但是让赵嘉禾很是安心,如今她的身份是太监,不宜与太多人住一起,不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身份总是极易暴露。如今她一人一间房,也免了自己的身份被泄露。
房间里没有炭,好在刚才吃了一顿热食,也不是很冷,裹紧被子就不觉得冷了。赵嘉禾缩成一团,黑暗里睁着眼睛,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纷至沓来,让她措手不及。本来按照她的本意,重生而来,就该离这皇权旋涡远远的,可是就是那么玄妙,她以另一种身份,闯入了这场斗争,她已经身在其中,容不得她中途退出。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今日所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