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要个妹妹。”
身后的ru母吓了一跳,连忙想去捂上小安儿的嘴,这话在宫里和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嫔说,几乎等同于是咒对方了。
见没能拦住小主子,又她赶紧跪下来磕头请罪。
“都是奴才的错,请娘娘恕罪。”
玥滢当然不会因为自家儿子的一句话有什么不悦,这生男生女在这没有试管婴儿的年代本来就是听天由命的是事,别说这一句孩童戏言本就是童言无忌的,就算是真是有人这么说咒她,难道还能改变什么不成。
她笑着示意ru母起身,自己领着儿子进了梢间,抱着儿子到梢间里的炕上坐下来。
“安儿啊,是弟弟还是妹妹额娘说的也不算啊,不过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安儿都是哥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你看看你四哥,不是也从没嫌弃过你调皮淘气,小的时候总弄脏他的衣裳吗?”
安儿拧着小眉头,一脸郑重思考的严肃表情,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甘心的道:“那好吧,那我就去找曾祖母,她老人家总是和佛祖说话,给佛祖上香,我去找她帮我求一求佛祖,最好是派一个妹妹来,如果非要派个弟弟,那也千万不要胤祐那样的,最好像我一样聪明机灵又懂事的才好。”
玥滢无奈扶额,这孩子真是和他那自恋又死要面子的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周围的宫女ru母听了这般孩子气的话,也都掩嘴偷笑起来。
不一会儿,永寿宫上下一干宫女太监也都聚到了梢间里,给刚刚出了远门回来的主子磕头请安。
十月末的紫禁城已经大冷了,屋子里也开始点上了炭盆,宫女小心的把玥滢身上的夹棉杨妃绣海棠缎面披风解了下来,又给她上了盏补气的参茶暖着身子。
玥滢简单的问了两句,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春和最是个最快的,当即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
“主子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日子宫里可热闹了呢,皇上的御驾刚离了紫禁城,这承乾宫,翊坤宫,永和宫就接连的传出有了身子的喜讯了呢。”
“啊?”
玥滢一口参茶差点没从嘴里喷出来,“你是说皇贵妃和宜妃,德妃都有喜了?”
春和顿时摇了摇头,玥滢一瞧就明白了,问道:“你快些说,是底下的哪些个有了喜讯。”
春和赶紧开口答道:“宜妃娘娘确实是又有了身子的,承乾宫里的是一个之前没怎么听过的答应万琉哈氏,永和宫里的是新晋秀女中的一个姓章佳氏的庶妃。”
玥滢这么一算,这几个包子大概都是那时候她和康熙搞冷战的时候揣上的。
不过别人她不清楚,德妃宫里的那个章佳氏她倒是有些印象,之前选秀的时候留入宫中的女子名单是她和皇贵妃商议的着定下的,这个女子皇贵妃还并不是很喜欢,
称其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
倒是玥滢觉得这个章佳氏还不错,相貌清秀颇有小家碧玉之姿,眉宇间是有些怯懦,但总比弄进来一群瞧着就野心勃勃的红眼病的强。
不过因出了王氏那件事,大部分秀女都被留在了储秀宫无缘得见的康熙一面,怎么这个章佳氏就这么巧的侍了寝还到了德妃的永和宫呢。
玥滢微微眯起眼睛,转着手中的茶盏的碗盖,看来,之前王氏那件事也和这女人脱不了什么干系。
这Yin魂不散又偏偏滑不留手的女人真是膈应人,你想找机会除了她吧,偏偏人家从来也不主动害人,使得伎俩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就是那种借刀杀人留下什么把柄的手段。
你想不理她吧,可这人又实在膈人眼的很,她就在那蹦跶着,就好像是你眼睛里掉进去的一根细绒,也不是那么疼,又不能为了这么跟小绒毛特意跑趟医院让医生给取出来,但也膈应的你不舒服的很。
其实从当初德妃在承乾宫那次调换了香囊算计佟佳氏为自己谋划后路开始,玥滢对这个心机深沉又极有手段的女子就是又忌惮又厌恶,之后一系列的事情也不过是随着对这个女人了解的越来越多,这种厌恶感就愈来愈深而已。
可说到底,德妃也从来没把手脚伸到自己身上来,做的事情也总是让人捉不到把柄,自己除了被膈应的偶尔在言语上刺激刺激她,也不能把人真怎么样,毕竟是行了册封了掌了金册的正经妃位,除非是她真犯了什么谋害皇嗣,欺君罔上之类的罪名,不然康熙也不可能随便就将她处置了。
不过眼见着章佳氏入了永和宫还有了身子,玥滢多少能猜到德妃这是有些坐不住了,连生了两个女儿,又隔得时间这么短,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四阿哥又是明显不用指望了,那之前佟佳氏使得那招也就成了现下她最好的选择。
一个刚入宫的秀女,没家世没根基没宠爱,人又是怯懦任人拿捏的性子,简直是再好利用不过,以德妃的Jing明,这个章佳氏也定是她Jing挑细选出来最合适的人选了。
算了,玥滢揉了揉自己太阳xue,在外间坐久了轿撵,冷风吹了一路,又被这屋子里的暖碳气一熏,她有点脑银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