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你觉得我说的这个法子怎么样,能实现吗?”
玥滢一脸希冀的望向太医宋轶,小心的问道。
宋轶皱着眉头思索着,有些为难的说道:“娘娘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但这个方法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记载,这婴儿的筋骨是否能够承受如此的外力进行矫正谁也不曾试过,万一承受不住,这后果——”
一旦他按照淳妃说的法子治,出了岔子,那后果他承担不起啊。
玥滢捏紧了拳头,再次争取道:“虽然古籍医书上都没有过记载,但是既然我们都认为这个法子可能对七阿哥的足疾有效果,若不试试,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长大了因着足疾受人耻笑吗?”
一旁半靠在塌上显得有些虚弱的戴佳氏肩膀微微一颤。
“可是这——”宋轶仍是为难的犹豫着。
“宋太医。”
却是戴佳氏开了口,她声音有些干涩,语气却有些卑微的祈求着:“宋太医就听淳妃娘娘的,试一试吧,我是七阿哥的生母,我替七阿哥求求您了。”
玥滢看了戴佳氏那有些凄苦的神情,眼中的那一点祈求和希望,她咬了咬牙道:“宋太医,你只要按着法子尽力医治便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责任全在本宫,皆有本宫一力承担便是。”
戴佳氏扭头看向玥滢,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请上天原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这一点自私,如果她的儿子真的能够恢复,那她这辈子都会不惜一切的回报淳妃。
“唉。”宋轶叹了口气,他之所以不愿意尝试,也是怕万一治不好,这累及皇子安危可是不小的罪过。
只是七阿哥的生母戴佳氏如此恳求,淳妃又与他确实交情不浅,现今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这逼不得已,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只是这法子中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淳妃娘娘打算怎么解决?”
宋轶问道:“我们现在商量的这法子中,推骨正位好说,但这正位之后如何向娘娘所说的保持住正确的位置呢?”
“石膏。”玥滢一脸肯定的道:“在给七阿哥的脚踝正骨后,用纱布缠住再用石膏固定上就可以。”
宋轶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又神色惊喜的看向玥滢,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石膏内服可做清热泻火之用,外敷可收敛创面,却从未有人想到用它来固定患处,娘娘是怎么会有如此绝妙的想法?”
玥滢只道:“大概是我并非术业出身,是以脑子里的想法便稀奇古怪了些,只要有效便好,看见那是石膏枕头便想到此处。我又哪里懂得什么外敷内服的效用。”
“哈哈,娘娘此法甚妙,甚妙啊!”
宋轶抚着下颌的一缕胡须,心情畅快的开怀而笑。
“若是这石膏真能成功固定患处,娘娘这可就又是一功在千秋的妙法啊。”
玥滢也没心思听他在这捧自己,赶紧将话题拉回来。
“既然已经定了这法子,那您看我们是不是从明天就可以开始给七阿哥试试了?”
玥滢是真的急,这种天生性的畸形当然是越早进行矫正治疗效果越好,每晚一天孩子的骨骼就成熟一天,带给孩子的痛苦也就更加明显。
宋轶点点头道:“那就明天开始吧,不过这效果谁也不能保证,娘娘要有心里准备。”
玥滢对于这个治疗方案心中把握还是比较大的,因此也没有表现出来沮丧和忐忑,她不想影响了戴佳氏的心情。
第二天原本应是七阿哥的洗三礼,但因这孩子天生的足疾不受康熙待见,是以自从七阿哥出生那天起,康熙就没再来过永寿宫看这孩子。
玥滢对此也是无奈,她总不能扯着康熙说,你作为孩子爹,不应该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自己儿子吧。
因此,在阖宫都清楚康熙态度的情况下,自然也没有人去提七阿哥洗三礼的事情。
玥滢这两天忙着和宋轶定七阿哥足疾的治疗方案,也是直到前一天晚上才想起这事。
最后也只能是这天早上,她领着院子里几个还算熟悉的低位嫔妃给七阿哥一起过了个洗三礼。
那场面比起五阿哥和六阿哥的洗三礼着实是凄凉,玥滢瞧着心酸的不行,更加坚定了一定不能让七阿哥一辈子都顶着足疾的名声被人耻笑。
“哇,哇——”
随着一阵婴儿的哭声,宋轶正满头大汗的示意一旁的助手用纱布将自己手中按着的婴儿脚踝包上,再用白泥状的石膏涂抹厚厚的一层用来固定。
小小的婴孩嘶声力竭的哭着,小脸儿憋得通红,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戴佳氏听着旁边梢间里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心疼的连连掉泪。
玥滢怕她坐月子哭的多了,影响身体,是以不让她瞧见,可是到底母子连心,孩子哭成这样,她听着又哪里忍得住。
终于等到石膏凝固,孩子也哭得没了力气,只剩下一抽一抽的哽咽着,玥滢赶紧叫ru母抱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