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滢的这点苦恼,后宫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的其他女人们自然是不会知道。
知道了也只会骂上她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永寿宫,正殿。
安嫔脸色Yin沉的坐在炕桌旁,对面是一脸忧虑的瞧着她的端嫔。
“你也别气了,为了个不上台面的包衣奴才不值当,还是当心你自己个儿的身子要紧。”
端嫔柔声劝着,自从淳贵人蒙获圣宠已一月有余,这一个月中,淳贵人自己有占了能有一半。
剩下的日子,除了后宫里位分高的佟佳氏和钮祜禄氏还能略多些,其他几位嫔位主子,也就只有宜嫔还能勉强见到康熙几面。
如安嫔、端嫔、僖嫔之流,已是月余不曾得见天颜了,这在以往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安嫔素来心高气傲,自诩在后宫中有才女之名。
当今皇上爱好汉学,后宫中也唯有她能和皇上谈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从未想过居然会有被冷落的一天。
最为可恨的是,“那贱人竟然还敢学我给皇上送情诗?就她?一个包衣奴才,那肚子里的墨水怕还没狗多呢!”
安嫔气的都有些不顾形象的口不择言起来,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以满蒙贵女为主的大清后宫中,居然会冒出一个和她撞了人设才艺的淳贵人来。
而且这个淳贵人眼瞅着已经超越了她,变得越来越受宠,安嫔心里的怒火和妒火也是越烧越旺,逐渐抑制不住,就要爆发。
端嫔叹了口气,也不知要怎么劝她才好,她自己性子比起安嫔来软和许多,也没有那样的争胜好强,虽说同样因为被分薄了宠爱有些失落,却也看得开。
后宫中永远会有比自己更年轻貌美的女子,一批一批,前赴后继,若是从现在就开始眼红的睡不着觉,以后漫长的人生可要怎么熬啊。
好歹她们现在都已经是一宫主位,只要将来有幸诞下皇子,那后半辈子也算有了依靠了。
“董姐姐你不知道,我都被那小贱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她说起这话来就不禁眼圈发红,神情愤怒又失落。
“皇上这个月一共来了永寿宫三趟,都是来瞧她的,唯有那么一次,进了我殿里来,还就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出门就拐到东配殿去了,你说我这心里——”
她说着,晶莹的泪珠就从眼圈中滚落下来,端嫔与她姐妹多年,见她这样也是心疼,赶紧用帕子去拭她眼角的泪。
“好妹妹,可别哭了,这种事说来也不过就是皇上贪些小姑娘的新鲜罢了,你可是永寿宫的主位,哪能这么计较。”
安嫔却是止不住的一肚子委屈愤懑,她傲气惯了,往日先皇后在的时候,仗着圣宠,连贵妃佟佳氏都是敢当面呛声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姐姐,我绝不甘心就这样让那贱人压下去,她也不过就是仗着年纪轻些,又长了一张假清高的狐媚脸,若是没了那张脸,我就不信皇上还能理会她!”
端嫔凝眉望着她,只觉她与自己说此话有其用意。
果然,就见安嫔一脸哀求的望着自己,“好姐姐,我知你有族中堂兄在御药房任职,只需在淳贵人常用的安神补气汤的方子中加上一些——”
“不行!”
端嫔断然回绝。
“这法子太危险了,万一被淳贵人察觉,留下了药渣就是铁证,御药房如此敏感,到时一个不好,就是要赔上董氏一族的性命。”
安嫔心知她定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只是想借此试探,好以退为进一番。
接着露出一脸落寞的神情道:“是妹妹天真了,给姐姐添麻烦了。”
端嫔见她这副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却也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上自己决不能掺和太多,只能劝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这法子太过危险,但凡是不牵涉家族安危,你我姐妹多年,我怎会看着你不管。”
安嫔抬起一双泪眼望着她,柔弱的哽咽道:“有姐姐这句话,妹妹便是死了也值了。”
说完就扑在端嫔怀里抽泣起来,端嫔不忍的轻抚着她的肩头,无奈的叹着气。
安嫔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对着端嫔轻声道:“姐姐应是不知,妹妹心中如此焦急愤怒,不仅是对那淳贵人的嫉妒,更是对你我姐妹如今在宫中处境的不安。”
端嫔不解的望着她,“妹妹此话何意?”
“姐姐你细想想,如今这后宫中,自先皇后去后,便是贵妃一家独大,可我们姐妹互相依仗,又有皇上怜惜,好歹还有容身之处。”
“可如今先皇后的亲妹子入了宫,与贵妃势必水火不容,那淳贵人作为先皇后的心腹又如此得宠,这后宫被这两派一瓜分,眼见连宜嫔那般得脸的都要捞不着汤喝,更何况我们?”
她一边哀哀的诉说着,一边微偏过头,小心观察着端嫔的神色,见她只是露出思虑之色,咬了咬牙,决定祭出大杀器。
“姐姐,我们还年轻,若就这般在后宫里成了透明人,哪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