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他越想越气,把那些年里两人冷战的事在脑子里一想,觉得每次都是自己低头,他心里不忿,想着看谁能熬过谁,可他这边煎熬着,孝端皇后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一个月不求和,孝端皇后竟是一个月都不理他。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朝堂上的事有母后替他盯着,汝阳王也已经被赶到封地上去了,他不用费什么心,整日里想的都是怎么不失了脸面,又让孝端皇后主动找自己说话,他大肆赐后妃珠宝首饰,妃嫔们的都是直接吩咐李成去办,只有孝端皇后的,是他挖空心思按照她的喜好亲手挑的,妃嫔们收了赏,多少都会向他表示一下,孝端皇后却始终不肯主动同他说话,他台阶已经递过去,一个皇帝,做成那样,再低头就太没脸了,他等不到孝端皇后的回应,渐渐心灰意冷。
他觉得孝端皇后不爱自己,她进宫做皇后,也是因为母后的懿旨,她不能违背罢了。
一直到孝端皇后去世,他都觉得她心里从未有过他,每每想起,他又痛又悔又恨。
上回皇后同他说,孝端皇后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甚至一直教导他们的阿琮,父皇是天子,顶天立地,无论做什么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让他孝敬父皇。
从前因为膈应孝端皇后心里没有他,他对齐琮这个儿子感情也很复杂,这个儿子,成长的比想象中还要优秀,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不骄傲。
前些日子没有齐琮的消息,他夜夜辗转,担惊受怕,如今不仅有了消息,还打了胜仗,他心里对这个儿子愈发满意,如今战事未平,他还指望着齐琮,有心和皇后处好关系,岂容贵妃放肆。
遂也没顾着众妃都在,直接下了贵妃脸面,冷斥道:“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在自己宫里待着别出来,省得看谁都顺眼。”
众妃闻言都很惊讶,贵妃嚣张惯了,说出那种不成体统的话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皇帝可从来没这样让贵妃没脸过,看贵妃吃瘪,都觉得很爽。
不过贵妃冠宠后宫多年,担心贵妃算后账,也不敢明着取笑,一个个都把头低着,不敢看过去。
太后和宣德帝亲自出言教训贵妃,幼宁见好就收,赶紧坐下,缩小存在感。
免得宣德帝注意自己。
齐娴和她对视一眼,捂着嘴暗笑着从桌子上捏了一块幼宁爱吃的糕点塞到幼宁手里。
贵妃也吓了一跳,皇后端了杯茶递给宣德帝,温顺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陛下,您消消气。”
这些日子,宣德帝都宿在皇后的永宁宫,贵妃原本就拈着酸,宣德帝又突然对自己变了脸,她警惕的看向皇后,心里升起浓烈的危机感,站起身,哀怨的看着皇帝,“陛下,臣妾绝无此意,臣妾一心为了皇家颜面,是幼宁曲解了臣妾的意思,还羞辱阿瑛,阿瑛又有何过错,这些日子,因为他舅舅的事,他极力挽救,军中的粮草供应,他亲力亲为,不敢有半点懈怠,臣妾几次心疼他,想让他多歇歇,他都说,不能放松警惕,免得军中粮草不足,他五皇兄在前线受困,便是臣妾说话不中听,幼宁也不该往阿瑛身上泼脏水啊。”
幼宁一点都不意外贵妃把话头往自己身上引,这是贵妃的惯用伎俩了。
宣德帝听了她的话,想到齐瑛这些日子确实尽心尽力,再说齐瑛也是他儿子,幼宁刚刚那番话,明摆着就是嘲讽他只会嘴上说好听的。
他面色不善的看向幼宁。
幼宁说的虽是心里话,但确实鲁莽了些,她听到贵妃明目张胆在宣德帝面前给齐琮上眼药时,心里就膈应着,再加上也仗着太后在这里,宣德帝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便没忍住多嘴了。
她垂着头,不敢直视宣德帝。
皇后冷笑一声,“这么说,安王确实劳苦功高,应该重重封赏才是。”
她这话说的实在是讽刺,冲锋陷阵,置身险镜的齐琮为大齐立下大功,皇后都没向陛下讨赏,齐瑛只是在皇城里调度粮草,身边一群人围着伺候,贵妃就到跟前卖惨邀功。
宣德帝收回落在幼宁身上的视线,重新看向贵妃,声音Yin沉,“朕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既不愿像太后皇后赔罪,那么往后便都待在你自己宫里别出来了。”
贵妃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捏着帕子的指尖都泛凉。
齐婉听父皇这么说,心知五皇兄立了功,父皇心都偏在皇后那里,连忙跪到地上,求情道:“父皇,母妃没有羞辱五皇兄的意思,五皇兄打了胜仗,母妃也为五皇兄开心,只是说的话容易让人曲解罢了,幼宁和五皇兄关系好,误会我母妃,心中不忿也能理解,但她牵连我六皇兄,母妃也不过是维护六皇兄罢了。”
皇帝看着齐婉,面色稍缓,“你先起来。”
齐婉摇了摇头。
宣德帝道:“你母后才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事,由皇后做主,贵妃恃宠生娇,失言奚落宁王,是对皇后不敬,朕让她向皇后赔礼,她连朕的命令都不听,这是谁给她的胆子。”
幼宁看着宣德帝有理有据的样子,觉得他总算说了句人话。
贵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