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抽出被齐琮牵着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没事,你家郡主我皮实,耐摔打,多摔几跤长得高。”
齐琮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瞥了她一眼,对良辰说:“看好你主子,牵着她走,别让她再摔了。”
说罢迈步走在了前面。
幼宁垂着双手,盯着他挺拔的背影,觉得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齐琮对自己浓烈的鄙视。
良辰也一愣,郡主什么时候和宁王殿下关系这样好了,宫里头待久了的都知道,宁王殿下除了对敬妃所出的一双弟妹关怀备至,对别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吩咐自己的语气虽然不太好,但能听出来是在关心郡主。。
她平日里跟在郡主身边伺候,没见郡主和宁王殿下有太多交集啊。
良辰上前牵住幼宁右手,雪兰也凑上前,幼宁左手包着纱带不能碰,她就小心翼翼的扯住幼宁的衣袖。
一左一右,将幼宁护的严严实实。
“哎,你们两个别挨我那么近呀,我要踩到你们脚了。”
良辰用眼神示意幼宁看前面的齐琮,比划着口型。
“郡主你怎么受伤了,又是宁王殿下给送回来的。”
幼宁一愣,是哦,她好像每次受伤,齐琮刚好都在。
她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平地一声摔,哪有什么理由。
良辰:“殿下好像不高兴了,脸色不对,是不是您惹到他了。”郡主也就面上乖巧,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经常语出惊人,良辰觉得极有可能是自家郡主说话把宁王殿下给气着了。
幼宁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表示自己很无辜,“你见过他面带笑意高兴的时候吗?”
良辰:“……”也是。
齐琮带着幼宁回到永寿宫的时候,太后恰巧午睡起身,听说幼宁又受伤了,忙把幼宁搂在怀里,心疼坏了。
林嬷嬷命人去宣御医,幼宁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姚夫子都替我包好了。”
太后板着脸道:“不行,姚夫子到底不是大夫,不让御医瞧了哀家不放心,你这个小讨债的,就不能让哀家省点心,上回伤了脚,养了一个月,才第一天上学,这手又伤了。”
幼宁附和道:“是呀,我这也太倒霉了,也不知我怎么这么不长心,走个路都能摔。”她捶着自己的腿,佯怒的斥责自己的双腿,“你说你们这两条腿,也太没用了,我日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不长长也就罢了,走路还不稳当。”
她一本正经的教训两条腿,太后被气的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对李嬷嬷说:“快把这小疯丫头带下去,收拾干净了再带出来。”
幼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李嬷嬷抱了起来。
幼宁姿势别扭的被她抱在怀里,趴在她肩膀上,瞥见齐琮似乎翘了下唇角,面色窘的通红,手抵在李嬷嬷的肩膀上推拒。
“嬷嬷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自从到了皇宫以后,幼宁发现皇家对皇子皇女的教育问题很是重视,举个例子就是近来太后一直想有所改革的一项规矩,皇子皇女入章华殿不许宫人随侍,避免有宫人在一旁伺候皇子皇女们会分心,幼宁刚开始还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宫里头训练出来的宫人都是循规守矩,恪守本分,主子不发话可以当木桩子一样站一天的。
皇子皇女上课分心肯定是自己不想学,怎么也不能赖到伺候的宫人身上。
如今发现这个理由,真的一点不牵强,宫里的孩子身娇体贵,从小被伺候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天生就是贪图享受的,小孩子更加没有抵抗力,这种情况导致有些很不自觉的皇子皇女都十多岁了,走路都有可能还要身边的宫人抱。
幼宁觉得自己是个自觉的人,而且她已经八岁了,不是八个月,被人抱在怀里抵着肚子上的rou真的不舒服,她多次提醒李嬷嬷,不要抱自己,但似乎李嬷嬷并未往心里去。
正如此刻她强烈的表达了她想自己下地走的意愿,李嬷嬷笑着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郡主乖,等会就到了。”
说着一路小跑把幼宁抱到了偏殿,。
幼宁:“……”这腐败又堕落的生活才是皇家教育最重要的问题吧。
而皇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样会把皇子皇女养废掉,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朝代,皇子皇女天生就拥有俯视众生的资格,换言之,人家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这堕落的生活。
李嬷嬷命小宫人端了热水来,伺候幼宁梳洗。
“郡主怎么一到章华殿就受伤,不会是那地方克你吧。”
李嬷嬷给幼宁换衣裳,瞧她膝盖处也磕的青紫,因为摔倒时有衣服挡着,不算特别严重,但她细皮嫩rou的,稍微一碰身上印子就吓人。
年纪大的都迷信,“回头奴婢把郡主的长命锁找出来,您再去章华殿上课时就挂到脖子上,那是你父亲亲自到庙里给你求的,大师开过光的,能辟邪。”
“哎呀嬷嬷,我就是走路不当心,没注意路摔的,长命锁那么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