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女心切,太后寿宴上当众给女儿出气。
四座俱寂,首座之上的太后笑的慈眉善目,“皇帝这是做什么?夫妻之间小吵小闹罢了,你一个做岳父的怎么好插手女儿女婿的事,宝和这丫头哀家看着长大的,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赌气不搭理驸马,要真罚了驸马,宝和就该心疼了,来,把哀家跟前这壶酒赐给驸马,叫他压压惊。”
有了太后解围,宴上又热闹了起来,好几位皇亲举着杯说要替公主教训教训不懂事的驸马,寻他喝酒,宝和公主咬着唇,气闷的坐在位子上,永庆公主劝道:“好了,就算你心有不满,又何必拿自己弟弟撒气。”
“我除了嘴上说两句,我还能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宝和公主想到母亲的死,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悲从心来,吸了吸鼻子,扯着嘴角勉强的勾起一抹笑意,憋回了眼角的泪水。
宝和公主伤怀,坐在她邻桌的幼宁也被这悲切的情绪的感染,宝和公主这样暴躁的性子,多半是要保护自己,生在皇家,早早没了母亲,倘若自己再不强硬些,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本在可怜宝和公主有宣德帝这样偏心的父亲,转念又想到自己,自己的处境似乎比宝和公主困难多了,宝和公主再不济,也是宣德帝的女儿,嬉笑怒骂全由自己。
戏台上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戏台下众人各怀心事,齐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拘在位子上没多久便不耐烦了,今日宫里人多事杂,宫人不敢叫小主子乱跑,齐娴只能拉着幼宁去偏殿玩琉璃球。
幼宁陪她玩了会,太后便派人来寻她,一同回永寿宫的还有宝和公主。
幼宁知道太后又要说教宝和公主了,本想凑着听一耳朵,估摸着又能扯出些皇家八卦,可惜一回到永寿宫太后便叫李嬷嬷带她睡了。
幼宁一颗跃起的心就这么歇了。
太后寿辰之后,宣德帝就把齐瑛带在身边处理政事,一时间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陛下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
这些本身与幼宁没什么关系,但幼宁刚穿过来那日,是齐琮在水里救了她,她把人家抓成那样,人家都没跟她计较,她的心不免偏向五皇子,他是嫡出皇子,又年长于齐瑛,陛下越过他立了六皇子,齐琮要如何自处。
不过这些她也就只是闲着无事想想,她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仰仗着太后,能自保便已是不易了,Cao心那么多也没用。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何况她的麻烦也不少。
“喂,姜幼宁,把你的书册给我。”
齐婉趾高气昂的站到幼宁跟前,这几日齐娴病了不能到章华殿上课,没人护着幼宁,她就像弱小的羔羊,落入了狼口,不是凳子腿少了一支,便是写好的功课不翼而飞,被夫子罚了好几次。
幼宁愣了一下,抬起头,指了指自己,“公主叫我吗?”
齐婉翻了个白眼,“这屋里除了你叫姜幼宁,还有谁叫这个名字。”
幼宁哦了一声,挺直腰板坐好,“公主唤我何事?”
齐婉道:“你耳朵聋了吗?本公主刚刚已经说了,把你的书册给我。”
幼宁下意识的捂住自己案桌上的书,软绵绵的说:“公主,你自己的书呢?”
齐婉理直气壮,“本公主没带。”
“可是我只有一本,给公主的话,夫子瞧见我上课没书,要罚我的。”
“夫子罚你关我什么事,给我。”
幼宁捂住书册,小声说:“不行,公主,这个真的不能给你。”
齐婉直接上手把幼宁手里的书抢了过去,幼宁眼里噙着水雾要去抢,齐婉塞到了自己的位子底下,坐在椅子上,胳膊撑在前后桌子上,挑衅的冲着幼宁扬了扬眉毛,看着幼宁都快哭出来了,她心情大好。
幼宁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企图等她一离开座位就把书抢回来,齐婉凶巴巴的警告她两句,不许她把书拿回去。
幼宁也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把书拿回去。
齐婉指使她的两个伴读一起看着幼宁,一直到姚女夫子进来授课,幼宁都没取回自己的书。
姚女夫子进来后,小姑娘们起身向她行礼,她扫视一圈,见学舍里没少人,微微颔首,让人坐下,开始检查昨日留下的课业。
她从前往后,走到幼宁的跟前,见她桌子上没有书,问道:“幼宁郡主,你的书呢?”
幼宁怯怯的说:“回夫子的话,幼宁今日忘带了。”
齐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姚夫子微微蹙眉,看幼宁可怜巴巴的,还是严肃的板着脸低斥,“幼宁郡主,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吧,你是觉得自己都会背了,就可以不用带书册来?”
“学生知错了。”
学舍里发出窃笑声,姚夫子淡淡的看了眼齐婉,对幼宁道:“这节课你不用听了,去书房等我。”
幼宁低声应是,把书桌上的东西摆好,齐婉招摇的冲着幼宁晃了晃手中的书。
幼宁看她那得意洋洋的脸,心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