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欠钱的条子,还真是从未听过欠礼的条子。
齐琅噗嗤一笑,他算是看出来了,幼宁小丫头是得理不饶人,给自己报仇呢。
顾彦笑着说:“幼宁表妹,你看我们几个,也不会赖掉你的礼,下次见面一定给你带过来,这欠礼的条子我们都未听过,就不用写了吧。”
幼宁一脸吃惊,“你们都没听过吗?在汝阳,写欠礼条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一本正经的编瞎话,汝阳距离定熙皇城千里之远,这些人又没去过那里,也无从求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卫国公府世子闻铮、平西侯府世子顾彦、吏部尚书府二公子,都是大历风光无限的少年郎,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骗着签下了屈辱的欠礼条,重点是,他们都知道自己被骗了,又不好意思不写。
齐琮立在一旁,小姑娘狡黠的眼神自是全都落到了他的眼底,眼见着她收了三张欠礼条,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沾着板栗壳,红润的唇角也黑乎乎的,她还一无所知的在那傻乐。
齐琮唇角微勾,阔步向前走去。
伏在石阶上写字的顾彦见齐琮走了,慌忙把笔墨收起来,招手道:“殿下,等等我啊。”
季霆幸灾乐祸道:“你还好意思让殿下等你,殿下嫌弃你丢人。”
顾彦回身踹了他一脚,“你要脸吗?你不也给七皇子丢人了?”
季霆伸手把他往前推,“滚你的,我们家七殿下向来不怕丢人。”
齐琅眉头一挑,指着季霆说:“喂,你们过分了啊,本殿下怎么不怕丢人了。”
顾彦勾着齐琅的肩膀,当面挑拨,“就是啊,季兄不识好歹,冒犯殿下,殿下命人打他板子,给他长长记性。”
几个少年互相推搡打闹,顾彦闻铮季霆要出宫,齐琅推开顾彦,转身看着幼宁面上笑眯眯的,想到这小丫头刚刚一口气坑了他三个兄弟,顿觉好笑,“阿宁,我送你回永寿宫。”
幼宁哦了一声,说好的。
闻铮看向幼宁说:“今日晚了,表妹代我们给太后娘娘问安,改日再去拜见。”
永寿宫中,太后得知幼宁今日的壮举之后,笑的肚子都疼了,把幼宁搂在怀里,指着齐琅说:“该,你们一群混小子,也敢欺负哀家的心肝。”
齐琅直呼冤枉,“皇祖母,孙儿可没有,都是顾彦那小子,见幼宁喊闻铮表哥,便没脸没皮的贴上来逗阿宁,明日孙儿就让他们几个过来给皇祖母赔罪。”
太后道:“赔罪就不必了,就看他们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赔给我们阿宁了。”
晚膳太后留齐琅在永寿宫用了,少不得督促齐琅的课业,待齐琅走后,太后才问幼宁,“你今儿怎么被夫子罚抄字了?”
幼宁脸上一红,虽然今日她是受齐娴连累,但她也不好意思把责任推给一个孩子,红着脸说:“我课上说话了。”
她因何被罚这事,太后心知肚明,不过就是想看看幼宁会不会把被齐婉故意找茬这事说出来,她想等着幼宁来告状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受了这种委屈,应该来告状的,但是她什么都没说,都憋在心里。
太后叹了口气,说:“那你可要记住这次教训,下次不能再犯了。”
幼宁点头应是。
闻铮顾彦季霆的礼第二日就送了过来,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都送了玉,闻铮的是一对玲珑剔透的玉葫芦,顾彦的是一对玉镯,季霆的是一块模样狡猾的玉狐狸,连昨日并未哄骗她叫表哥的傅钧也送来了一个圆圆的水晶球。
齐娴勾着那串玉葫芦,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又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这回真是占了大便宜,几颗板栗就换了这些小玩意,那几颗板栗,还是夫子给你的。”
幼宁笑的眼角都弯了,把那几样东西都收在盒子里,又对齐娴说:“葫芦给你戴一会,别人送的,我不能送给你。”
齐娴哼了一声,把脖子上的玉葫芦摘掉还给她,吐了吐舌头,“小气鬼,我才没想让你送给我呢。”
她扭头拿了胡萝卜去檐下喂兔子,齐琮送给幼宁的那两只兔子到永寿宫不过两日,被几个小姑娘轮番喂,肚子鼓鼓的趴在笼子里不动弹,齐娴拿着胡萝卜戳了好几下兔子的嘴巴,也不见兔子张嘴。
齐娴蹲着,她做事向来是三分钟热度,兔子不吃她喂的胡萝卜,她被磨没了耐性,把胡萝卜往地上一丢,又去缠着幼宁陪她玩了。
她Jing力旺盛,幼宁怕在院子里吵到太后,陪她到永寿宫外踢毽子。
宣德帝带着贵妃到永寿宫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小姑娘的欢笑声,他负手立在永寿宫门前,扭头见远处的凉亭里,幼宁那个小丫头正从容不迫的踢着毽子,一下接一下,阿娴笑嘻嘻的追着幼宁跑,手里捧着毽子,踢了没两下毽子就掉了,她追着幼宁央求着幼宁教她,幼宁一下把毽子踢的很高,眼神跟着毽子走,对齐娴道:“你现在一边看着,我踢完再教你。”
两个小姑娘玩的欢快,贵妃笑着说:“哟,咱们六公主和幼宁郡主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