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不是很明白,自家殿下向来自律,怎么今天吃撑成这样。
齐婉一路发着脾气回到重华宫,刚好撞上一个端着红漆木托盘的宫人,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她人小,只能踹到宫人的小腿,踹完人,晃晃悠悠的,险些自己都没站稳。
她的贴身宫人雪巧连忙扶住她。
那个被她踹了的宫人连忙跪下请罪,齐婉指着宫人的鼻子正要骂,齐瑛蹙着眉道:“阿婉,莫要胡闹。”
齐婉不服气,“皇兄没看到这宫人冲撞了我吗?一个废物,该直接拖出去打死。”
宫人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求饶,“公主饶命。”
齐瑛见妹妹如此跋扈,抬头看向林贵妃。
林贵妃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坐到梳妆台前,仔细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
齐瑛直接摆手让宫人下去,齐婉不依不饶的要罚,齐瑛冷声道:“你小小年纪,随意打骂宫人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齐婉到底年纪小,看到兄长发怒,憋着气坐到了椅子上,又随手摔了个杯子。
齐瑛平日里不住在重华宫,加上课业繁忙,虽知自己这个妹妹素日里脾气不好,也没想到她跋扈到如此地步,随意拿宫人发泄,扭头对林贵妃道:“母妃,阿婉是个姑娘,她年纪也不小了,你该好好管管她了,如此这般,以后哪个世家子敢尚公主。”
林贵妃从头上拔了一支发钗,不以为意道:“阿婉是公主,又有你父皇的宠爱,难道还怕嫁不出去?”
齐婉有母妃撑腰,顿时就硬气了,“母妃,你看皇兄,我不过是打骂个宫人,他就把自己亲妹妹说的如此不堪。”
林贵妃果然护着齐婉,淡淡道:“阿瑛,你妹妹心情不好,打个宫人出出气也没什么,再说了,在这重华宫里,哪个敢出去嚼舌根头。”
齐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妃,没想到她一个贵妃,竟能说出这种话。
“母妃,阿婉她才八岁,你怎么能这么教她。”
齐瑛气的脸色通红,林贵妃不是很能理解儿子为何如此义愤填膺,在她眼里,主子打骂奴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从前她为奴为婢时,对上主子,也是卑躬屈膝的,被主子惩罚了,也不敢有任何怨怼之言。
齐瑛一直让贵妃管教齐婉,齐婉听了更气,捏着拳头,小脚跺在地砖上,愤愤道:“我看皇兄这些日子对新来的姜幼宁比对我还好,从前她没来时,也不见皇兄说我什么,她一来,就要母妃好好管教我,皇兄看我不顺眼,既然如此,那就认姜幼宁做妹妹好了。”
她撇着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什么玩意,不过是个异姓藩王的孙女罢了,寄养在宫里,还真当她是尊贵的公主了,五皇兄还送她兔子,参加她的入学宴,我入学宴的时候五皇兄都没来。”
她委屈了半天,就是在为这事闹别扭。
林贵妃连忙搂着她哄,“阿婉没事,那齐琮又算什么,一个没娘的孩子,对姜幼宁好,不过是为了讨好太后,想要太后帮他坐上太子之位罢了,你有嫡亲的兄长在呢。”
齐婉吸了吸鼻子,“我看皇兄也去讨好姜幼宁了。”
贵妃听了齐婉的话,扭头对齐瑛道:“阿瑛,你以后离那个姜幼宁远点,你父皇也不喜欢她。”
齐瑛简直快被自己的母妃和妹妹蠢死了,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宫里头真正做主的人是谁。
他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无奈道:“父皇再喜欢儿臣有什么用,母妃您在后宫处事招摇,不得皇祖母喜欢,处处与皇祖母作对,皇祖母听政多年,朝中一多半朝臣到现在都听皇祖母的,儿臣实在不明白,你招惹皇祖母做什么?”
林贵妃道:“那又如何,这江山是你父皇的,你父皇几次想立你为太子,都是那老妪婆干涉,如今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请立太子,我儿,太后向来瞧不上母妃,肯定不会帮你,与其让她从中捣鬼,不如让陛下与她不合,我儿,你父皇,是一心立你的,只可惜你这不嫡不长的,你父皇也为难,你可不能因为你父皇迟迟不立你为太子,就埋怨你父皇啊。”
林贵妃提起宣德帝,脸上尽是温情,看的出来,她是真心仰慕那个男人。
齐瑛垂着眼帘,摩挲指腹,意味不明道:“母妃怎知父皇想立我,儿臣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的。”
林贵妃笑着摸着六皇子的肩膀:“阿瑛啊,你知道,母妃出身低微,从前是永寿宫的宫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靠你父皇,咱们娘几个,只能靠你父皇。”
六皇子唇角翕动,不太赞成母妃的话,一国太子,岂是那么容易就坐上的,五皇兄不仅是元后嫡出,如今的皇后娘娘是他的嫡亲姨母,背后靠着英国公府,敬妃所出的七皇子也唯他马首是瞻。
而自己,表面上得父皇宠爱,母妃宠冠后宫,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母妃出身低微,几位舅舅也是靠着父皇提拔,勉强混了官职,根基尚浅,皇祖母垂帘听政多年,朝中老臣大多都听皇祖母的,他有心讨好皇祖母,可惜母妃却不懂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