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一条锁链锁在他跟沁阳之间,她一动他就能听到声响,他时时都能瞧见她,抚平心中的慌乱。
可在想铁链或许是不够的,要想在榻上那般把她拥入怀里,狠狠的吮吸她的甜蜜,他心中的那只野兽才能平静的进入牢笼,自愿被关押起来。
阮晋崤想事情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可就是那点与平日不同的神色也让明帝哈哈大笑起来。
“父皇最初还想着你对沁儿是兄妹之情,不一定高兴父皇把沁儿赐婚给你,没想到沁儿就是你的心头宝,心肝rou,能让你这个冰石头能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明帝调侃了阮晋崤一阵,说着都有些想宣阮沁阳过来,看看小儿女们的眉眼官司。
打破明帝恶趣味的是暗卫来报,皇后有动作了。
阮晋崤站起,朝明帝请命:“田皇后为一己之私不顾lun理,联合田家田义等人谋害太后,不敬不孝,儿臣请命前去静安宫救驾。”
“准!”
第69章
东太后既把死当做她生命中唯一要办好的事, 自然是细细斟酌, 懿旨写了一半, 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觉得怎么看都不如意, 直接把刘利给赶走了。
赶走了人, 她想起了田皇后,叫了人去唤,静安宫的宫人与看守皇后的侍卫闹了一场,才把田皇后带出来。
人带出来了,但还没到静安宫, 东太后又派了人叫田皇后回去。
这一来一回,田皇后提心吊胆,回到住处都还云里雾里, 不明白都东太后是想如何。
难不成是知晓了她的想法想让她陪她一起死,若不是还有曜儿, 她真想死了干脆,可还有曜儿她怎么舍不得去死。
剩曜儿孤零零的一个人,一定会被那贱妇生的贱种磋磨至死。
田皇后双手合十,祈求上苍,东太后一定得想得通透, 她这生该享的富贵都享了, 人也到了这把年纪, 与其活着病恹恹的受罪, 还不如死了干脆。
她要是不惧生死, 也算是为了福荫子孙了。
“太后娘娘要不要再见见四殿下。”田氏立在东太后的跟前小心翼翼地道。她本以为她写了书信就是想通了,没想到她又要叫皇后,可这人没见又让人走了。
难不成是后悔了,不愿为田家牺牲?
东太后刮了刮茶杯浮沫,雨前龙井的香气袅袅上升,弥漫空气之中。
“不了,既然曜儿想躲着,哀家是他的亲祖母,再疼他那么一回。”东太后想到赵曜,心中叹气,总归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经不起风浪,只希望她这一走给他们赢些时间,给他们机会醒悟翻盘。
“好好伺候曜儿,他荣则你荣,他要是过不好,你也讨不到好。”
东太后目光慑人,田氏连连点头,这宫里虽有两个太后,但西太后的架势怎么都比不上东太后,这气势一看就知谁是嫡妻,只是可惜东太后没诞下嫡子。
见田氏唯唯诺诺的样子,东太后表情不善。若问她后悔什么,就是后悔没个孙儿找个强势岳家。
他们总想着要讨明帝的高兴,先是挑了章家的女儿,硬生生被章家耽搁了两年,又决定要阮沁阳。
阮沁阳他们选得巧,正好是明帝看好的孙媳妇,只是这孙媳他是为了阮晋崤这个孽种看的,不是他们家的曜儿。
气,实在是气。
明帝就像是跟卑贱的野草一样,怎么打压还是春风吹又生,冒到了现在,阮晋崤看来真是他的亲种,与他一个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进入视野之后就弄不死了。
被这样的人磋磨死,她真是死不瞑目,也不想瞑目。
“罗嬷嬷去取哀家的紫花茶饼来。”
田氏:“臣妾替太后娘娘泡茶?”
“不必了,哀家自己来。”
除了茶饼,东太后还让工人取了她最爱的那一套珐琅嵌红宝石茶具,坐在桌前斟水泡茶。
田氏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看入了迷。
东太后虽然病了许久,面容哀败,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
她抬手落手行云流水,带着指帽的手指微翘,就是做惯了泡茶的女官,动作也比不上她的优雅漂亮。
“想要喝一杯?”
察觉到田氏的眼神,东太后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
淡紫色的茶水在杯中荡漾,气味清香,色泽清透。
田氏却连忙摇头:“臣妾卑贱,喝不得这般好茶。”
“哀家让你喝你就喝,有什么当不得的……”
东太后还未说完,田氏腿软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臣妾喝不得,喝不得。”
“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在茶里面下了毒。”
田氏不敢说话,大跪在地连气都不敢大出一口,怕东太后惦记着她,非让她喝了那被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茶水。
东太后启唇轻轻抿:“多好的茶水你没福享……”
听到宫外杂乱的声响,东太后端杯一饮而尽,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