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回府先赏了诗薇跟桑娥,特别是桑娥,就如同她自己说得那般,单独的本事她比不上诗薇跟丹昙,但是综合起来她未必没有两人有用。
她身边的大丫头,青葵太过看重规矩,海棠除了夸她,其他时候嘴拙的不行,她身边就缺个伶牙俐齿懂眼色的。
桑娥判断力不错,晓得她不惧得罪卫六姑娘,直接就接了话头,损了卫六。
省了她开口的功夫。
不过这其中最该感谢的是她这个县主的名头,让她的身份一下子就跟普通的世家贵女隔开了,有了可以目中无人的资本。
为此等到阮晋崤归家,阮沁阳特意谢了他,送上了她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但该谢的时候还是要谢,礼物是我早就备下了,就是等着到了京城,亲自拿给哥哥。”
不用丫鬟帮忙,阮沁阳双手捧着檀木镙钿盒。
阮晋崤接到怀里:“是什么?”
“哥哥要不要猜猜?”
见阮晋崤盯着盒子,没立刻打开,阮沁阳随口说道,说完见阮晋崤垂眸沉思,真开始认真思考,止不住一笑,又没有透视眼,那么大的盒子怎么可能猜到她放了什么。
“哥哥还是拆开看。”
“是头冠?”
阮晋崤没开,眸子微挑,猜测地道。
阮沁阳愣了下,难不成阮晋崤真有透视眼。
见状,阮晋崤打开,躺在绒布上的果真是个头冠。
掐丝海兽纹嵌黑曜石的头冠,奢华低调,冠在阮晋崤的发上,很合他的气质。
“我很喜欢。”阮沁阳还愣着,阮晋崤已经拿出了发冠,搁在手上细看。
“这是姑娘亲手画的图样,亲选得宝石,问了师傅该怎么制作,这发冠还有几道工序是由姑娘亲自完成的。”
“沁阳做得发冠,我很喜欢。”
阮晋崤含笑,带着妹妹的名字,重说了一遍。
微哑的声音笃定真诚,阮沁阳对上阮晋崤黝黑的眼睛,都觉得自己真代替了师傅做了这发冠:“大哥别听海棠胡吹,我最多就是在师傅做东西的时候,帮忙递了东西。”
“明日沁阳帮我戴上?”
阮晋崤想到了今早她为他梳头的感觉,十分期待。
“哥哥是觉得我手艺特别好,给你冠发冠的特别英俊?”阮沁阳倒也没拒绝,笑谈了几句,就问去了她好奇的问题。
“大哥怎么猜到是发冠的?一猜就准,让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海棠她们大嘴巴了。”
阮晋崤慢条斯理收好了发冠,才对上了沁阳好奇的眸子。
他为什么会猜到,自然是因为她从以前她就会为他备好一切东西,他二十生辰是在边外渡过,他缺的那个发冠,她当然会为他补上,只是时间早晚。
向来只有她在意他所需所想。
情绪涌上,阮晋崤突然很想握住沁阳的手,甚至搂她入怀……
“大哥?”
见阮晋崤盯着她不说话,阮沁阳手指他眼前晃了晃。
阮晋崤回神,但涌起的冲动却未平复,压抑地轻拍了下她的头:“自然是因为了解沁阳,或者说是因为想从沁阳手里收到头冠。”
听到阮晋崤是想收,阮沁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说阮晋崤是阮家子孙,就算是在外面渡过的生辰,回到侯府,族里也该给他补过弱冠礼,但是这事在阮侯爷的刻意忽略下就没办。
而她爹会刻意忽略,当然还是因为阮晋崤的真实身份。
说起来都是阮晋崤那个皇帝爹的问题,以书里的描述,原因在外戚专权,皇上的孩子一个都没保住,把阮晋崤送到侯府,是念着他对心头挚爱的情谊,想让阮晋崤远离纷争,保住他的命。
随着皇上一步步的掌握大局,后宫里除了皇后的孩子,有命在的几个不是傻就是残,他只能把心思更放在阮晋崤身上。
迟迟不认,按照书里面的意思,那是因为皇上在考察阮晋崤,当他觉得他能独当一面,他又铲除了麻烦,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认回他,如若不然他宁愿阮晋崤做一辈子的臣子。
这父子情说深的确深,但阮沁阳觉着皇上就是先不宣布,让阮晋崤知道也没什么事,要不然在阮晋崤的心里中,他大概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爹嫌娘厌的孩子。
大概也就是因为一直不受父母喜欢,所以才格外在乎她这个妹妹。
“大哥哪天能均出假来?你到了京城就上任,每日要早起上朝,到点还要去兵部当值,晚上也得处理公文,京城恐怕都还没好好逛过?”
阮晋崤颔首:“这些日子除了兵部,就是在将军府,要是有闲也需要去拜访与家中有旧的长辈上级。”
听着完全就是暗无天日的愁苦人生,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平日里有空还要主动去找上级交流。
“那我先打听地方,等哥哥均出假,我们一起去逛逛?”阮沁阳原本只打算在附近逛逛,听到他那么说,起了心思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