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有个御史弹劾了姐夫,我这时候打搅,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探望亲姐姐,怎么能叫‘打搅’呢?放心,为父已经打点妥了,你尽管大胆地启程,别怕吃苦,要敢于历练。”姜世森胸有成竹,捻须道:“至于弹劾,纯属捕风捉影,圣上并未采信,例行查问查问,就过去了。”
“这就好。”
姜明诚忿忿不平,“姐夫戍守边疆,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辛辛苦苦打了胜仗,还没得到封赏嘉奖,先被弹劾‘勾结外敌’了?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官场上的事儿,你不懂的,多着呢。”姜世森叹了口气,透露道:“那个御史,是兵部尚书的人,老尚书和靖阳侯之间,有些过节。当年,先帝病重,太子暂理朝政,赦免郭家流刑的提议,差点儿被老尚书一派驳倒了。”
“原来是这样?”姜明诚喜怒皆形于色,鄙夷道:“唉,侯爷死了快十年了,冤有头债有主,本该一笔勾销的,老尚书却仍公报私仇,实在狭隘卑鄙!他分明见不得侯爷的儿子有出息。”
“这些事,你心里有数即可,不要外传,口无遮拦是大忌。”
“孩儿记住了。”
姜世森催促道:“时候不早,启程,出门在外,凡事多加小心。”
“是。”姜明诚再度下跪,拜别父亲后,父子俩一同踏出书房。
少顷·小院门外
姜明康、姜府长媳母女、姜府庶子几人等候已久。
“爹!”六岁的男童乃妾侍所生,名叫明睿,小跑向父亲。
姜世森老来得子,自是疼爱,含笑吩咐幼子:“兄长要出远门了,你送一送他。”
“哦。”男童乖巧点头。
姜明诚与胞弟、庶弟分别聊了几句,随即靠近妻女,小声说:“你有孕在身,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歇着!”
“我听说,母亲又发脾气了,不放心,来看看你。”妻子盯着丈夫脸上的巴掌印,十分心疼,却不敢指责婆婆。
儿子也不便指责母亲,轻描淡写道:“没事,已经劝住了。”
“爹爹。”两岁的女童nai声nai气,“我也想去,看看姑妈。”
姜明诚笑了笑,摸摸女儿脑袋,哄道:“下次,下次再带你去。乖乖听话,姑妈才会疼你。”
于是,姜明诚辞别家人,启程北上,带着父亲的殷切期望,抱着吃苦磨练意志的决心,前往西北游学。
他离家次日,许氏便病倒了,病情时好时坏,心虚担忧郁愤,认定继女会报复自己的儿子,惶惶不可终日,甚至病得神神叨叨。
姜世森吩咐请医用药,却极少探望,并且下令不准告诉长子,夫妻情分,早已在无数次的争吵中消磨殆尽。
病榻上,许氏眼窝深陷,无亲人照顾,呓语一般喃喃:“如果诚儿出事,我一定和姝丫头拼命!那死丫头,故意哄得父亲把弟弟送去,明显不安好心。唉,我真后悔,早知道,当初就咳、咳咳咳——”
两个丫鬟低头侍立,谁也不敢接腔。
天南地北,书信尚未送达,姜玉姝夫妻俩丝毫不知情。
图宁卫
这天,早饭后,郭弘磊和左震被指挥使叫了去。
议事厅门口,卫兵告知:“将军有令,先见左大人,请郭校尉稍等会儿。”
左震一愣,郭弘磊踱向廊下长椅,慢条斯理说:“你先进去。”
“行!待会儿叫你。”左震大踏步迈进议事厅,两盏茶功夫后,面带怒色地走出来,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到你了。”
郭弘磊起身,神色冷静,迈进厅内,看见指挥使的同时,发现边上有三个陌生官员。
他心下了然,神态一如往常,恭谨行礼,“参见将军。”
“弘磊来了?坐。”宋继昆和颜悦色,并未把陌生官员引见给得力干将,严肃说:“此次攻打北犰,你临危不惧、应对有方,孤军深入时能取胜,十分不容易,能力与辛劳有目共睹,当记首功。”
郭弘磊谦虚表示:“将军过奖了。若非有您运筹帷幄,末将等人绝难生还,上下一心加上外卫支援,大军才得以凯旋,故末将不敢居首功。”
“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不必过谦,我已经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宋继昆话锋一转,缓缓告知:“对了,朝廷想知道我军战胜北犰的经过,特地派这三位大人来了解情况,你把作战经历,详细说一说。”
“是。”郭弘磊主动站起,不卑不亢,仔细把作战经历禀告一遍。
期间,朝廷委派的三位官员不苟言笑,认真听完,为首者正色问:“郭校尉,外界传闻一度质疑你‘勾结外敌’,不知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宋继昆注视得力干将,暗暗担忧,唯恐其按捺不住脾气。
郭弘磊强压着怒火,掷地有声答:“流言蜚语,简直诛心!郭某并非独自一人深入敌国,而是两千余兵马,日夜不分离,同仇敌忾,九死一生,最终仅三百余人活着回国,前锋军伤亡惨重。这种荒唐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