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已经有功名在身了,他没有,他不着急,咱们干焦急!”
老人转念沉思片刻,心动了,却迟疑不决,“听你们这样一说,纪姑娘的性格倒没什么,但体弱多病、体弱多病——唉,阿哲体弱多病,妻子也体弱多病,成亲之后谁照顾谁?”
郭弘磊温和答:“懂得嘘寒问暖即可,具体吩咐下人去做。”
“对!家务活儿有下人,郭家媳妇不需要洗衣做饭、挑水种地。”母女亲昵,姜玉姝兴致勃勃逗女儿笑,心想:等你长大以后,在门当户对的前提下,娘允许你自由恋爱!
王氏瞥了次媳一眼,慢吞吞问:“那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沉迷于养花养蚕、种菜种庄稼?不知情的,恐怕误以为婆家苛待媳妇。”
“我——”姜玉姝被噎住了,刹那间无言以对。
郭弘磊立刻解释:“人总有个爱好,玉姝平日不爱梳妆打扮,从小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一则解闷,二则陶冶——”
“行了行了!”
王氏眯着眼睛一挥手,颇没好气,“娘又没骂她,你着什么急?”
郭弘磊否认,“儿子没着急。”
“行啦,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王氏弯腰,给小孙子掖了掖襁褓,叮嘱道:“阿哲的亲事,确实不能拖了,长幼有序,他没定亲,轩儿也不能定,以免外人指责母亲偏心。既然你们觉得纪姑娘不错,那就试试,光咱们满意不行,先设法问问人家父母的意思。”
夫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悄悄松口气。
“此事交给我!”郭弘磊早有打算,“家里尽快把该准备的东西备妥,我提前两天启程,路过庸州城时,请纪知府保媒,探明对方长辈的意思,如果对方同意,一切按礼Cao办,择吉日成亲。”
王氏毫无异议,“嗯,你看着办。”
姜玉姝愉快说:“盼望能早日把小茹娶进门,家里热闹热闹!”
于是,数日后,郭弘磊启程前往庸州,礼数周全,请动纪学琏出面试探,加上裴文沣夫妇帮腔,纪映茹的父母虽然顾忌郭弘哲孱弱,但虑及门第、秀才文采、自己女儿亦体弱多病……纪父并未当场婉拒,而是表明将慎重考虑。
一晃眼,入秋了,又逢中秋佳节。
姜玉姝踏踏实实休养近三个月,逐渐康复,下人开始忙碌为她收拾行李,不日将动身赴任,长住图宁。
这天清晨,她正手把手教丫鬟缫丝时,两个小叔子各牵着一个侄子找来。
“娘!”郭烨白白胖胖,行动却灵敏,跑起来稳稳当当,颠颠儿一扑,抱住姜玉姝的腿。
“哎哟——”姜玉姝被撞得后退两步,关切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
郭煜拈起一颗蚕茧,嗅了嗅,一边把玩一边答:“二叔派了个人回来,三叔四叔刚才会客去了。”
姜玉姝不解地问:“会客?谁啊?”
“图宁卫一个姓丘的骑兵,因为左臂受伤,因伤解甲,但武艺仍属高强。二哥信任他,请他来咱们家,当护院教头。”郭弘哲告知。
郭弘轩也拈起一颗蚕茧,揉来搓去,“上次杜家闹事儿,二哥知道后特别生气,吓得我当时不敢吭声。”
姜玉姝恍然颔首,“哦!他之前提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合适人选。”
“另外,丘教头带来一封信,纪家同意了,明年四月十六成亲。”郭弘轩乐呵呵,“三哥,很快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到时我又多一个嫂子。”
姜玉姝忙道:“恭喜恭喜!”
郭弘哲红着脸,难掩喜色,“全靠家里尽力求亲,此事才能成,我、我感激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一家人,道什么谢?”姜玉姝捻弄蚕丝,感慨道:“府里人口会越来越多的,家规重要,护卫也重要,缺一不可,两者结合才能维护秩序。否则,我不放心外出。”
外出?郭烨瞬间眼睛一亮,兴冲冲问:“去哪儿玩呀?我也要去!”
姜玉姝万分不舍,内疚搂住未满三岁的长子,“图宁。娘有要事,不是去玩的。”
翌日
天蒙蒙亮,园中草木枝叶上露珠点点。
姜玉姝穿戴整齐,先吻了吻沉睡的长子,紧接着,赶去另一屋,分别抱了抱两个婴儿,依依不舍,反复嘱咐nai娘和丫鬟:
“好生照顾孩子,等我回来,重重有赏。”
众仆毕恭毕敬,争先恐后地表示:“奴婢一定用心服侍小公子!”
随后,她辞别婆婆。
王氏不赞成,却无可奈何,第无数次地吩咐:“女人终究不适合当官,你先去图宁应付着,一有机会,立刻辞官!”
姜玉姝既无法说服婆婆,又不敢把孩子带去战火未熄的图宁,索性不接腔,恳切说:“我那三个孩子,请老夫人多多关照。”语毕,她朝两个小叔子福了福,“拜托了。”
“不敢当!”郭弘哲急忙避开,郭弘轩宽慰道:
“放心,我和三哥在家,理应照顾母亲和侄儿、侄女。听说图宁不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