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着咱俩来的?”
郭弘磊回神,“不无可能。”
姜玉姝蓦地后背发凉,胡思乱想,喃喃说:“我们有官职,官场上,同僚之间,总难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争执,甚至从对手斗成敌人……兴许,有人暗中不满你我,积怨日深,一气之下迁怒无辜,雇人算计大嫂,以达到——达到什么目的呢?”
“害得郭家沦为笑柄?令我们焦头烂额、无心处理公务?”
郭弘磊摇摇头,“这个推测不合理。如果对方意图对付我们,何必大费周章算计表姐?索性直接算计你,你若出事,我岂能冷静?愤怒冲动之下,估计会被敌人耍得团团转。”
“言之有理。”
姜玉姝一拍额头,“唉,头疼,我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下一刻,亲信护卫求见。
郭弘磊搁下茶盏,“何事?”
护卫躬身禀告:“大人,属下在钱老六的落脚处,又搜出了一些东西。”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姜玉姝满怀期望。隐患不除,她无法安心。
护卫为难答:“正在查,暂未发现有用的线索。”
郭弘磊振作起身,“我瞧瞧。”
“我也去!”姜玉姝好奇跟随。
片刻后·厢房
两张大圆桌,桌上摆了众多物品:夜行衣、蒙面布、弯刀、匕首、迷/烟、蒙汗药……各式各样的香囊、荷包、褡裢、首饰……银票、银锭、碎银等等。
乍一看,简直像杂货铺。
此前,姜玉姝一则料理王巧珍的后事,二则筹办婆婆的寿宴,日夜Cao劳,忙忙碌碌,直到今天,才算空闲了。
郭弘磊告知:“左边是陈细金的,右边是钱老六的。”
“嗯。”姜玉姝扫视一番,下意识先靠近左边桌子,弯腰,盯着其中绣工Jing致的香囊与荷包,半晌,一声叹息。
“怎么?发现什么了?”郭弘磊在右边桌子,埋头翻查新搜集的东西。
姜玉姝直起腰,指着香囊与荷包,耳语告知:“这香囊、荷包,我认得。去年年底,我亲眼看着大嫂绣的,当时她说‘闷得慌、绣花解闷’,原来,是送给陈细金的礼物。”
“我知道。”郭弘磊低声说:“前几天,我叫表姐的丫鬟来辨认,她们当场认出了那两样东西。”
“唉。”姜玉姝怜悯叹息,继续观察。少顷,她踱到右桌,指着夜行衣等物,深恶痛绝地说:“看,看呐,夜行衣、迷/魂药、匕首——哼,这个钱老六,干坏事的器具够齐全的!”
郭弘磊透露道:“据其供述,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是‘子承父业’,已经招摇撞骗二十多年,除了害人,别无所长。”
姜玉姝鄙夷唾骂:“无耻缺德,丧尽天良!”她嫌脏,顺手抄起旁边的扇子,估算银票和银锭,唏嘘说:“至少上千两,也不知是谁倒了大霉,被骗财。”扇子漫无目的,扒拉来,扒拉去,突然,一个荷包映入眼帘。
“咦?”她弯腰,诧异睁大眼睛,弯腰审视:
皮质荷包,米白色,巴掌大,半翻未翻。其中,翻开的一半内侧,露出几抹凌乱红/痕,并半截梳齿印。
郭弘磊扭头一瞥,误会了,不由得生气,“莫非那个也是表姐送给陈细金的?然后陈细金转赠给钱老六?”
姜玉姝笃定答:“不可能!表姐真诚对待陈细金,这荷包太寒酸,她送不出手的。”
“容我仔细看一看。”她不敢置信,无暇顾及“脏”,伸手拿起荷包细看,心思飞转,陡然激动,兴奋问:
“这个荷包,是属于钱老六的?从头至尾,表姐只跟陈细金接触过,对不对?”
郭弘磊颔首,“对。陈细金是棋子,一切听从钱老六的指挥。”
姜玉姝把荷包全翻开,定睛辨认里侧。良久,她屏退下人,苦笑了笑,凝重告知:“这个荷包,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认得这一小块布料。”
“什么?”
郭弘磊错愕皱眉,脑海空白了一刹那,吃惊问:“布料、布料……怎么回事?”
姜玉姝深吸口气,详细解释道:“在图宁过年的时候,你让我安排人手把药材送回家,就是那一匣人参和雪莲。恰巧,我当天上街逛布庄,买料子,想给烨儿准备一套新衣服,作为周岁礼物。图宁的皮料嘛,物美价廉,我索性多挑了几块,留下自己的,其余与药材一起,托人运回赫钦。”
“谁知,当天晚上,嬷嬷问‘哪些给老夫人’,我转身,短短片刻,烨儿就又捣乱了!”
郭弘磊听懂了,剑眉困惑拧起,盯着荷包上的污痕,“难道、这竟然是烨儿弄脏的?”
“没错。”
姜玉姝简略告知:“当时,我还买了胭脂和桂花油,以及一把新梳子,收拾东西时,顺手,暂放在炕桌上,被烨儿看见了,小淘气,悄悄揭开盖子玩胭脂,用梳子蘸着,四处涂抹,直到胭脂瓶滚下炕、溅脏布料,才吭声催我捡。”
“nai妈哄孩子松手,他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