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试探什么。
他赶忙保证,“我没有纳妾!我平时不和人聊天,我不喜欢说话,他们又不是你,有什么好聊的?”
齐月盈心里好笑,不过他误会了也好,她就顺着他的误会继续往下问,“没有纳妾?不可能的吧,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啊,还是凡尔汗王,想来有不少美人投怀送抱吧?别人也没少送美人给你吧?西域美人很漂亮的,我去那边的时候见过很多。”
他笑的温柔又包容,好像很喜欢她这样略带吃醋的盘问,“真的没有纳妾。一开始有投怀送抱的,可是后来她们都死了,也就没人敢往我跟前凑了。”
“为什么会死?”
“我杀的呀。她们有的来历有问题,就是别人派来杀我的,有的纯粹是不自量力,非要自己找死,她们很烦,我顺手就杀了。”
他语气很平常,看来真是杀人杀的太多,已经全然不在意人命了。
然后他又继续说,“至于我的日常起居,是胡伊娜在负责。她今年都快五十岁了,曾经是哈迷国王的侧妃,她人很慈祥,也很细心妥帖,我得到哈迷国之后,她就到我身边担任总管之职了。嗯......好像就这些了,暂时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要交待的了,日后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再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随时接受妹妹的盘问,绝不推脱。”
听到这里,貌似是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
可真要细究起来,有两个地方又让她无法忽视。
第一,元冽杀人如麻,漠视人命,他对此习以为常的态度,不太正常。就算是杀伐再重的将军,也很难视人命如草芥到他这种程度,这问题可大可小,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坏处,但若长此以往,后果恐怕不大妙。
第二,他说他没有朋友,也不喜欢和下属说话,没有纳妾,什么都没有。唯有一个胡伊娜还算是熟悉的。也就是说,这些年,他几乎是把自己封闭起来的,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难怪他会说他一直身在地狱。
正常人被独自关在黑屋子里太久,都可能会发疯,更何况他历经了父母妹妹的祸事之后,一直就不正常。一个心上受过重创的人,在异国他乡靠杀戮挣得一片天地,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八年,他没疯真是得天之幸,最后还做了西域共主,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站到了她的面前,真是奇迹。
齐月盈眼下别的做不了,只能是安抚他,让他安心养伤,至于其他的,也许在他回归故土,远离战场之后,慢慢的就能自己恢复正常了吧。
“当初在乌图国,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真的是又马不停蹄的去打仗了吗?”这个疑问她一直放在心里,如今终于有机会当面问他了。
“不是。当时我就在乌图皇宫。”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失落,也有些伤心,“我特别想见你,可是又不敢。那时候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肋骨断了两根,腿也断了,腰腹也受了伤,躺在床上动不了,军中的大夫都说我救不活了,伤的太重。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所以我就不敢见你,如果见到了你,而我还是死了,你会伤心的。所以还不如不见,这样万一要是我死了,至少你无法确定凡尔汗王是不是元冽,你也就不会太伤心了。”
齐月盈听得心里又酸又疼,眼眶都shi了,“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是因为我快到西域了,你急着想把乌图国打下来,所以才不惜一切,以本伤人对不对?”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种被看穿的尴尬,“诶呀,你别哭,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活着站到你面前了吗?”他手忙脚乱的想去给她擦眼泪,结果动作一快,又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齐月盈赶忙摁住他,“不许乱动!”
他被吼了,心里却美滋滋的,“好好好,不动,不动,你别哭。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西域这些年,有很多次都像那样重伤过吧?”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问他。
“嗯。你也知道我,性子比较急,我等不得,我总是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等我打下西域十六国,我就有资格回去娶你了!后来中间听说你入宫了,我差点没气疯,当时我都想带人杀回大周,把你直接抢走了。”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犹如蒙上了一层Yin翳,可见他当时有多愤怒,多生气。
齐月盈也叹息了一声,“那你为什么没来?”
“因为我觉得我还是打不过你爹。”他说的灰溜溜的,垂头丧气,当时齐昇还活着,他怎么敢直接来抢她?那时他只打下了三个小国,根本没有实力与手握四十万雄兵的齐昇相抗衡,“还有就是,我觉得你是不会乐意跟我走的。
你最爱的人是你的父母兄弟,把你抢走,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我知道再也见不到亲人有多痛苦。所以我就忍下来了,然后告诉自己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估计等我打下西域十六国,你爹也差不多该造反当皇帝了,到时候我可以拿西域做聘礼,不愁他不把你嫁给我,毕竟他也算